第70章 兄妹反目下殺手，鄭伯盟誓許真情(1)(1/4)

    回到宮裏的褒姒換下了那身黑衣，披上了白色長裙和衣躺著，睜著眼看著房頂的橫梁，腦中一片混亂。她剛才差一點就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而她哥哥也同樣企圖毀了她……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對褒河中的魚甚為喜歡，雖不曾開口央誰去為自己捉魚，可洪德總能洞悉褒姒的喜好，在炎熱的夏季，跳入冰涼的河中為她摸魚。

    此事後來被家中主母撞了個正著，她勃然大怒地追打洪德。主母叫下人將他按住，當著褒姒的麵痛打了一頓，用尖刻的語氣說：“你若再去褒河，那我就不是打你了，而是要替你去收屍！你要叫我這個白發人送你這個黑發人嗎？”

    褒姒站在洪德麵前，鼻頭很酸，洪德卻仰起頭咧嘴衝她笑了出來。

    那時候他們還小，時間的力量太過可怕，已將他們變成了如此陌生的兩個人。褒姒在床上歎了口氣，翻過身，頭枕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變了的那個，究竟是自己還是洪德。

    更讓褒姒覺得不安的是鄭伯友對自己的態度。

    她不需要得到諒解，也無須知道別人是怎麽看自己的，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而他若發現褒姒其實和自己想象的不同，也許就漸漸地忘記了心中的那份悸動，才能漸漸轉身去發現站在他身後小小的廿七。

    若是往日，這倒也無所謂，可現在不行！

    如今天下形勢緊張，褒姒在這裏的每一步棋都關係著周王正麵戰場的成敗，如若有絲毫閃失，棋差一著，就會讓周王辛苦布下的局皆輸！

    所以她不能不計較鄭伯友是怎麽看自己的，剛才承認鄭夫人的死和自己有關，實屬無奈之舉。而剛才對鄭伯友的態度，也是因為失去了理智，現在冷靜下來，她才覺得不妥。

    晨光射入褒姒的屋中，下人起床梳洗，開始了新的一天。褒姒從床上下來，麵色蒼白，攏了攏身上的長裙，拉開門走出來，下人們立刻道：“娘娘！”

    褒姒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放些熱水，我要沐浴。”

    “是。”秀秀手中抱著還帶著露水的月季，層層疊疊飽滿的花瓣鮮豔動人。褒姒回過頭去看了看秀秀：“鄭夫人喜歡花吧？”

    秀秀大驚失色，磕磕巴巴地沒回答上褒姒這話。褒姒的表情柔和了些：“那日他惹惱了她，便跳入池塘為她采摘新鮮荷花，他臉上的欣喜之色，就像是個孩子。大概和鄭夫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尋常男子，不需要去計較那些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吧？”

    秀秀知道褒姒這話是什麽意思：“娘娘，鄭夫人已經去了，她無法再和你……”

    褒姒伸手製止秀秀再說下去：“我想去看看鄭夫人，準備些祭祀的用品，稍後出宮。”

    這半年來，因為念兒還小，褒姒從未去過鄭夫人的陵墓。而後宮裏從來也沒有這個規矩，所以她今天這個舉動叫秀秀有些吃驚，忙問：“娘娘為何忽然想起看鄭夫人了？如今念兒年歲尚小，祭拜回來要過數日才能進念兒房中。”

    “我知道。你去準備吧，是時候去看看了。”

    “是。”秀秀決定先出門向趙叔帶報備，如果他不讓褒姒離宮，那說什麽都是枉然。秀秀將此事轉述給了趙叔帶，他思忖片刻，知道鄭伯友今日也要前往鄭夫人的陵墓祭拜，心中雖有所顧慮，可昨日褒姒什麽話都不肯說，此番他若再阻攔，怕誤了事情，隻好應了這請求：“讓娘娘路上注意安全。”

    “我會小心的！”

    得了趙叔帶的應允，秀秀便請辭回宮準備祭拜的物品。鄭夫人的墓穴在驪山腳下，整個周王陵建造得十分隱蔽，距離宮中又路途甚遠，此番前往怕是要一兩日才能折返。人一旦離宮，發生什麽就都不在掌控之內了。趙叔帶雖無可奈何，卻也明白眼下應以大局為重，他在朝中雖然羽翼豐滿，但調遣別的諸侯為己所用，他還沒有褒姒這個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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