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世間聚散終有時，情寄千裏相思意(1)(1/3)

    趙叔帶看著褒姒，欲言又止，這表情中所蘊藏的含義他們二人都明白，可誰也沒有說出來，怕觸了黴頭。大王萬一戰敗，褒姒就什麽籌碼都沒了。趙叔帶話鋒一轉：“這麽做風險太大，給洪德放權是在賭，若他顧慮褒國，對嬴德忠心不貳，隻怕是……”

    “那就殺了他！”褒姒斂起了麵上的一切表情，口吻冰冷，猶如一桶冰水澆在趙叔帶的身上，叫他木立良久回不過神來。商定了此事，褒姒便起身告辭了，回到瓊台殿中，夜幕早已降臨，秀秀卻仍未回來。

    下人前來詢問用膳之事，褒姒吩咐了句“待秀秀回來再叫她”，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她用叉杆撐起了窗戶，斜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荷塘，疲憊之意湧上心頭，這宮裏沒了大王，她扛著他的家、他的國，卻不知能與誰分享，如今朝堂上，諸侯中暗湧不斷，這一年注定了不太好過。

    夜越發深了，窗外漸漸起了風，褒姒這才將窗戶關起來。

    秀秀剛從酉陽宮回來，大殿上的下人就急切地說：“娘娘正等著你回來用膳呢！”

    “不是讓你提醒娘娘按時用膳嗎？”秀秀邊說著從下人手中接過了膳盒，朝著褒姒寢宮走去，下人跟在一旁回話：“娘娘說要等你！”

    “知道了。”秀秀敲了敲門，得了應允後推門而入，關切地對褒姒道：“娘娘身體不好，再不用膳怕是身體會吃不消的。”

    “沒那麽嬌氣，不急這一時半刻。”

    秀秀仔細打量了一番褒姒的神情，然後讓下人都退下，在褒姒的對麵坐下來開口問道：“娘娘好像有些不悅？”

    褒姒搖了搖頭。

    “娘娘騙不了我，”秀秀將飯菜放在桌上，為褒姒擺好碗筷，“如今洪德入京，娘娘可是思鄉心切？”

    褒姒搖搖頭。

    “那就是思念大王，”秀秀笑了出來，“大王出發也有半年了，也不知如今在齊國戰況如何？不知是趙上卿嘴太嚴，還是真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如改日我去為娘娘打探打探。”

    “莫給他們添亂了，”褒姒夾起一筷子飯菜塞進了嘴裏，岔開了話題，“怎麽這麽晚？”

    “洪德世子有事要和秦夫人相談，秦夫人叫我下去，我就找了機會繞回去。如今秦伯除了將兵力調入褒國，還以大軍壓在周圍小國施壓，企圖要這些小國臣服，與秦國結成盟友。世子這番入京便是說服朝中大臣，與秦伯同進同出，聽說……秦伯正在遊說申侯咧！秦夫人想從申後身上下手，洪德詢問此事是否能成，秦夫人答說假以時日，叫申後助自己一臂之力不成問題。”

    褒姒皺了皺眉，洪德入京的目的果然如同趙叔帶所說。

    “娘娘可得小心提防，宮裏人心叵測！大王若很快回來，倒也無妨，怕隻怕……”秀秀這話雖然說得艱難，可還是說了出來，“日久生變啊！”

    褒姒放下了手裏的碗筷，忽然站起身來。

    “娘娘怎麽了？”秀秀將嘴裏的飯菜囫圇咽下，也跟著站了起來。

    “去看看念兒。”褒姒有些擔心還在繈褓之中的念兒，不知他往後的命運如何。若是沒了父親庇佑，待他再長大一些，隻怕宜臼忌憚，會對這個孩子下狠手，而她一介女流又如何護念兒周全？秦夫人如此自信能和申後聯手，她憑借什麽？思忖著這一件件理不出頭緒的事，褒姒坐在了念兒床邊，輕輕地拍打著他。他也感覺到了褒姒的出現，立刻睜開了圓圓的眼睛，看著褒姒“咯咯”地笑著，伸出雙手要褒姒抱。

    “有件事情，不知道娘娘清不清楚？”秀秀站在一旁問道。

    “說。”

    “齊國與東夷交戰不是第一次了，先王時兩國交戰，我大周一敗塗地。東夷侵占齊國郡縣，先王也拿東夷無可奈何。如今兩軍對陣，就仿佛……”秀秀說到這裏停住了，後麵的“曆史重演”怕說出來不吉。褒姒雖曾聽聞此事，卻不知其中詳情，如今秀秀提及，她便吩咐道：“說具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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