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宮（4）

饒是見過了生死的顧蓁蓁，也不禁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

麗妃安撫的握住她的手，輕語道：“陳嬤嬤是宮中的老嬤嬤，你放心。去，跟著陳嬤嬤檢查一下，很快便好。”

顧蓁蓁不安的看著走過來的陳嬤嬤，覺得麗妃的檢查不會是普通的檢查，心中發怵。那陳嬤嬤衝她一笑，伸不直的腰背上仿佛背著負擔，而後一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九公主帶老奴去寢室。”

“去吧。”麗妃目光中帶著憂慮和擔心，麵上還是笑容，“我讓她們備好洗澡水，一會兒好好洗個澡，睡個好覺，別的事你到不用太擔心。”

顧蓁蓁抿緊唇，鄭重的點點頭，帶著陳嬤嬤離開。

當晚上，麗妃離開舒寧閣後，帶著陳嬤嬤馬上到了禦書房。

禦書房燈火通明。

麗妃整了整麵容，款款走進禦書房，正要行禮，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的皇帝顧明誠一擺手，沉穩的：“怎麽樣。”

“回皇上，陳嬤嬤檢查過了，九公主確實還是完璧。”麗妃完後，還是忍不住多道，“隻是那張海確實過分，蓁蓁的衣服被撕扯掉一大塊。若不是那周思彥到的及時，蓁蓁一個弱女子，真要被欺負了。”

顧明誠轉過身，玄色的衣袍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更為莊嚴。他年過不惑，人卻蒼老又蒼白。寬大的案幾上，淩亂的堆放著眾多書籍和奏折，攤開的紙上，還有未幹的墨跡。

“朕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至於蓁蓁的親事，就周思彥了。”顧明誠也不多什麽，重新坐下，繼續批閱奏折。

麗妃猶豫了下，狹長的眸中還是擔心不已：“那戚氏......”戚氏會這麽容易答應？張海是她唯一的孩子，自來便是京中一霸，她夫妻二人也不去管束。

“你也太看得起張海了。戚氏還不至於為了她這個不成器的孩子，動用當初朕的承諾。”顧明誠頭也不抬，唇邊顯出諷刺的笑。

“是，臣妾多心了。”麗妃聽他這樣，倒是鬆了口氣，麵上的笑也多了幾分。

顧明誠抬起頭，目光深邃。他歎了口氣，道：“雯雯也快要十八了吧。前幾朱廣那老頭還有意起，這婚事已經拖了兩年了。蓁蓁親事定下來前，先把雯雯的親事辦了！此事你來負責，不用皇後那邊過問。”

“臣妾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麗妃激動的跪下，虔誠的替姐妹二壤謝。原來皇上不曾忘了她們，還記得她們的親事，不讓她們吃虧。

“這些年來，也是多虧有你。”顧明誠這些話，多了幾分真心，“明戚氏到來，你盯著點蓁蓁，別讓她什麽不該的話。”

“一定要讓蓁蓁去嗎？她今收到的驚嚇夠多了。”還是不要再讓她見到張海。這句話她沒有出來。

“朕的女兒，不是那麽脆弱的人。”顧明誠示意太監過來磨墨，清澈的水不一會兒便被墨染成了黑色，又被毛筆吸滿，變成了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