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

這下我才想起來，我自己就是一鬼，我還怕什麽？ “跑哥，不慌，我也是鬼，要是有別的女鬼欺負你我就揍回去，別害怕哈。” 這下終於可以昂首挺胸的走路了。 到了對麵的房間裏頭，我們兩個一人躺在蠟燭的一邊。我躺在地上，地板咯得慌，我大氣都不敢出，怕驚擾了這裏的什麽東西。 這房子年久失修，窗戶都是漏風的，一直在吹，像女人的哭號，十分滲人。吹的蠟燭搖晃，房梁的影子也在搖晃。晃著晃著，好像晃出來一個人的影子。 我也顧不上避嫌，把蠟燭端起來放到窗台上，繼續躺在地上睜著眼睛。 “嗖”的一聲那蠟燭忽地滅了，往窗戶那一看，心涼了半截。 那窗外分明有個女人的頭啊。 我嚇得渾身發麻，但轉念一想，可能是這房間裏原來的那個老婦人，閑得無聊過來看我們一眼。 我心中還是緊張，雖緊繃著神經，還是睡著了。 正睡得香著呢，旁邊鄭在跑一聲大喊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驚醒後我甚至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鄭在跑你想嚇死我是不是？”我說，“怎麽了？女鬼半夜躺你身邊扒你衣裳了？” 天已經蒙蒙亮，鄭在跑驚愕地捂著自己的臉：“他爸爸的大哥的……嚇死我了……我剛才感覺有人摸了我的臉一下子。” “不會是我睡覺的時候一巴掌抽你臉上了吧？” “不是你的手。”鄭在跑說，“特別白，特別白的一雙手，就跟咱們學校裏頭那幾個女的塗的粉底似的，白得跟紙紮人似的。然後那手把我翻了個麵，我就醒了。” “你說夢話呢？”我說，“淩晨有個人到你身邊隻為了給你翻個身？你媽來了啊？” 鄭在跑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那手，涼涼的，白白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窗外的那個女人。 我現在覺得那不是個鬼，那應該是個女變態。 我站起來：“現在再睡肯定也是睡不著了，我們出去看看吧。” “別別別！”鄭在跑又把我給拉回去，“你想想啊，半夜忽然有一個人給你翻了個身，不詭異嗎？” “所以呢？人家殺你了嗎？” 鄭在跑若有所思。 “是不是我陽氣太重了她不敢殺我？對了玉佩呢，把它給我叫醒問問它。” “好了，做人要懂禮貌，先去給那個同誌道個謝吧。” 我站起來，往屋子外頭走，卻看見淩晨微光下的小石頭路，一個打扮的很好看的妹子在娉娉婷婷的走。清晨的霧氣把她的裙邊沾濕了一點。 “你是誰啊？”我跑過去，那女孩聽見了我的聲音，走得越發快了。 鄭在跑從房間裏趕出來，問我：“何笑，你跟誰說話呢？” “就那！”我指著小路遠方，“你看！一女的！” 鄭在跑眯起眼睛細看，搖搖頭：“哪有什麽女的？” “就在那裏，就在那裏！”我著急了，“哎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說不定那個就是半夜幫你翻身的女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