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成功應聘

持盈立即覺得自己這慌撒的蹩腳，於是頃刻麵紅耳赤地說：“我，這是天生的。”可是說完，她又覺得不妥，大有越描越黑的趕腳。 賀蘭姿擎靜靜地打量著她的小臉，這張臉論說算是清秀，隻是額上那怪異的胎記幾乎可以讓人忽視掉她所有的美麗。不過，小丫頭那雙大眼睛很是特別，一閃一閃的，似是一泓秋水，靈氣逼人。 “我看你……” “你看我是不是像個那個糊塗居的掌櫃啊？別人都這麽說的，可是同人不同命，人家是大小姐，我隻是個可憐人。”她佯作悲傷，把臉遮住了大半。 其實賀蘭姿擎本沒注意到這一點，經她這麽一說，他在瞧，果然覺得她與那糊塗居的掌櫃有八分相似。 “我看你還是試試吧。”賀蘭姿擎端起青花瓷的茶碗，輕輕啜了一口，便垂下了那灼灼的目光。持盈有幾分失落，心想，他一定是不想看她這幅尊榮吧。如果連大人都怕，那何況是孩子呢。持盈灰心喪氣，根本不想去抱那個孩子。 “我……我還是算了。”持盈決定做縮頭烏龜。 賀蘭姿擎雙手交握，唇角露出淡淡笑意，“如此，就不勉強你了。” 持盈還以為他會繼續挽留自己，沒想到他卻這樣說，於是更加灰心失望。轉身就慢慢往大門口走去，可是這時，孩子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莫名其妙的，持盈忽覺心中大慟，那種悲慟，來得突然卻如此真實。她甚至感覺身後那孩子的哭聲是在挽留她，於是就在這莫名清晰的驅使下，她鬼使神差地衝到了孩子的搖籃邊，伸手就把他抱了起來。 “乖寶貝，不哭了，娘親來了——”持盈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她不知道說話的到底是誰，總之不是她。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賀蘭姿擎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房間裏忽然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靜。 良久，持盈才如夢初醒地看著懷中的孩兒，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啊，粉雕玉琢，竟有六分像賀蘭姿擎。 “賀蘭公子——”持盈尷尬地看著賀蘭姿擎。 賀蘭姿擎臉上怪異的神色尚未褪盡，隻隨口道：“你留下吧。” “我……” “不必多說，你要多少銀子都可以。”賀蘭姿擎從她懷中接過孩子，放回了搖籃。 “從現在起，你就住在這淨水台，陪伴麒兒。” “啊？”持盈迭聲問：“那我不能回家了？我自己的孩子怎麽辦？” “你若喜歡，可以將他一並帶來。” “啊？”持盈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了，她沒想到做奶娘要24小時陪護啊。 “就這麽定了。” “我想回家一趟，收拾衣物。” “不必麻煩，這裏什麽都有。” 看 著賀蘭姿擎那張溫潤的麵孔，持盈急得直叫喚，心想大哥，你好歹讓我回家交代一番吧。賀蘭姿擎瞥了持盈一眼，又問：“還有何不妥？” “總之，我要回家一趟。”持盈非常堅持，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賀蘭姿擎。可是賀蘭姿擎卻似乎是十分不願意與她對視，或者說是不願意看她那張臉。於是持盈又覺得不爽了。 “那就快去快回。” 持盈如獲大赦，趕緊慌慌張張地就往外跑，但走到花架之下，她卻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賀蘭姿擎看著她驚慌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剛才她那番話，是身為人母的本能，還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讓他煩悶又有幾分憂慮。 “公子，聽說小公子找到乳娘了？”管家夫人難掩欣喜。 “是啊，就是剛才你送過來那個醜丫頭。”賀蘭姿擎隨口道，花架下的持盈聽得一清二楚。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停下來了，她就是在等賀蘭姿擎對她的評價，果然，他是覺得她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