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記得我傾國傾城

正文 第24章 花若離枝·長歌 (8)(1/4)

    費以耕的這本《西廂記冊頁》,把肖像和花鳥畫法結合在一起,不僅注重人物表情,而且反映內心情感,加以細膩的環境渲染,一草一葉都不含糊,費以耕的仕女畫深得家學,女子體態嫋娜,清瘦柔弱,我見猶憐。

    在他流暢的筆意下,柳跡可尋,發絲可見,配上顏色,比想象中真實的原貌還要好看。

    隻見畫中粉牆隔院,花靜枝濃,女子未語含羞,心緒無端,普救寺裏,春光無限。

    《西廂記》,全名《崔鶯鶯待月西廂記》,元代王實甫的名劇。

    裏麵的人物和情節,今人大都太熟悉了,張生、崔鶯鶯、紅娘,包括裏麵的普救寺都因此而有了名氣,讓清為之地有了人間情感,它護佑的可是癡男怨女。

    書生張君瑞去往京城,路過普救寺進大殿參拜,上有菩薩,心有聖賢,腳下還有要奔的前程,身體還沒轉回來,冷不防地看見了相國的女兒崔鶯鶯。

    竟是五百年前就已定下的冤。

    也不再理會功名了,十年寒窗的苦,抵不過一麵之後的情牽,牽的不僅僅是心,連魂都跟著去了。

    他找了個理由,應試需要靜房溫習,遂向寺裏借了間房,好與鶯鶯朝夕可見。

    崔鶯鶯是隨母親一起,帶著幼弟護送父親靈柩回鄉的,暫居在這裏。老夫人管教一向嚴格,鶯鶯生長於侯門,自然溫順,深居簡出,不見出來。

    張君瑞左思右盼,隻見俏麗的小紅娘。

    若共她多情小姐同鴛帳,怎舍得她疊被鋪床,我將小姐央,夫人央,他不令許放,我親自寫與從良。

    同樣的話,寶玉也對紫鵑說過,曾經一直覺得這個張君瑞實在是不安分,看見鶯鶯立刻喜歡上了,看見紅娘,也立時曖昧,可是再三讀過《紅樓夢》,寶玉對其他女子都是憐,隻有對黛玉才是愛。這話他是對著紫鵑說,可戲的人是黛玉,黛玉也明白,所以立刻就惱了。

    所以再看張君瑞這動起的心思,也念他是對鶯鶯的一份癡情吧。

    總算找了個機會跟紅娘說話,絮絮叨叨地說,小生姓張,名珙,字君瑞,本貫西洛人也,年方二十三歲,正月十七日子時建生,並不曾娶妻。

    莫名其妙地,好像見家長似的。

    我每次看到這裏都忍不住要笑起來,麵對自己的一腔心事,又不知如何給對方告知,盤算了又盤算,思量了又思量,好像把所有的對白都設計好了,別人怎麽變招式,他也能穩接不亂,可一打照麵,心裏什麽都沒了,慌亂地如同上了天子朝堂,話也沒邏輯了,張嘴自報家門,以為還可以留得一點麵子,誰知泄露得再無遮掩。

    就是要打小姐的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滿腹經詩子集的讀書人,被一個小丫環義正詞嚴地教訓了一通。

    小姐在西廂,雲淡風輕夜燒香。

    隔著牆,有人詩挑。

    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

    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

    鶯鶯被這詩的清新文雅而打動,依韻和了一首。

    蘭閨久寂寞,無事度芳春。

    料得行吟者,應憐長歎人。

    聽完這詩,我也是且喜且憂,鶯鶯回的不是詩,倒是張君瑞日思夜想的一片情,她的芳心動了念頭,如一片花瓣飛入湖心,驚起無邊擴散的波紋,再也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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