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愛的飄移遊蕩(新版)

十九(1/3)

    十九

    往麗江,往最痛的地方去,死而複生

    天空灰蒙蒙的,剛出香格裏拉沒有多遠,久違了的陰天便下起了雨。車廂裏有些冷,坐在旁邊的是香格裏拉一個軍區大哥,突然接到通知要去昆明開會。那幾天最大的新聞,就是日本在侵犯我們的釣魚島。我們倆在路上一直不停地聊天,聊起他當年開著吉普,幾乎走遍了大半個西藏。那個時候,他也是剛剛分到香格裏拉,那個時候,他也是少年得誌,隻是,突然覺得沒了方向。

    大哥告訴我說,那個時候的西藏格外美麗,藏族同胞一見到車來,會很樸實地拿出酥油茶,獻上哈達,派出村子裏最美的姑娘照顧喝酒,哪怕是在深夜中無邊無際的高原牧場,懸著心,體會著從來沒有經曆過的恐懼與神秘。但是每每經曆以後,對於生活便也放得開,人生所追求的,無非是一顆自由自在的心,隨時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隻是,偶爾也要學會妥協,沒有妥協,哪裏去談自由。跟生活抬杠,個人的力量顯得太過卑微,隻能是學著迂回,盡量把杠杆的支點放在離困難最近的地方。

    路上接到哥們兒老三的電話,聽說我已經出了藏族聚居區,要我去他家裏玩。我跟老三在北京同居三年,倆人一起也曾跟著幾個老大合夥開過公司,結果賠個底兒掉。人家賠是九牛一毛,我們哥兒倆則賠得身無分文,但好歹嫂子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倆人恩愛多年,去年領了結婚證,也辦了婚禮,後來嫂子從北大博士畢業之後,分到了貴陽一所大學任教,沒多久便懷上了娃兒,過不幾天就生了。我必須去看看,順帶著把紅包交了,商量好到了昆明以後不再停留,直接去貴陽找他。

    客車在一個很小的露天休息點停車,大夥兒紛紛下車放風放水。綿綿陰雨裏,有個納西姑娘在路邊擺攤賣水果,還可以幫著削皮,見到雨滴掛在水汪汪的蘋果皮上,不由得辛苦姑娘幫忙削了兩個。車再前行,本來安靜的車廂裏,聽到旅客討論第一次見到那麽幹淨整潔的露天公廁,別有一番滋味。

    大哥問我後麵有沒有打算,我說我也不知道往後要如何,還沒從旅行中蛻變出來。在西藏像是一隻脫光了衣服,隻剩皮毛裸奔的狼,而一進入雲南,卻又穿上了衣服,或者說是被裹上了一層黏膜,又變成了人。

    大哥說那是內心的自動防禦在起作用,稍稍過一段時間平息下來,那層膜也就結了疤,變成硬殼,隨便一個誘因稍稍一碰,便會自動脫落,嘩啦啦地聽著響聲也帶勁兒。從那以後,你才會真正體會到西藏送給你的禮物。後來我一哥們兒說這話說得極好,就是這樣!

    本來隻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卻因為沿途修路臨時限行用了將近六個小時。離麗江越近,雨下得越大,還好身邊有大哥聊天,語速沉穩,讓內心也變得淡定許多。

    路上大哥問我是否晚上接著再去昆明,可以將我帶進火車上再補臥鋪票。麗江已經來過一次,回憶太多,本就不想停留,隻是不得不經過,因此車上就同意了大哥的建議,在麗江吃過飯後,去趕往昆明去的火車。

    到達麗江汽車站的時候,他朋友的車早早就停在了汽車站門口,車開進了古城旁邊的忠義市場,下車之後進了一家超市,見到一群男男女女正窩在旁邊小屋子裏打麻將,雨滴砸得房頂嗒嗒響,屋裏卻是熱鬧非凡,第一次感受到活在麗江的一群小富婆的簡單生活。

    吃飯的隊伍很龐大,從原來的三個人變成了十幾號人,幾乎市場周邊生意稍微有點大的老板都擠進了這家簡陋飯館的開放式包間,不停地有旁邊的小老板過來敬酒,我跟著大哥的步伐偶爾舉杯應付一下,大多數時間是在自顧自地吃著地道川味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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