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診的秘密

第一卷 第12章 我叔是兵\r(1/2)

    我叔是個老兵,參加過抗美援朝。我真佩服我叔。不僅高大魁梧,長像帥氣,而且見多識廣,還得了那麽多軍功獎章。

    不過,這個叔不是我的親叔,他是我的繼父。聽說人家給後爸都叫叔,我就管他叫叔。我出生在一九六四年六月初一,說來不幸,出生後我父母就離婚了。母親帶著我和兩歲的姐姐嫁給了一個退伍兵,也就是我現在的叔。那年,叔的媳婦去世了。留下他和一男一女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兩家並做一家,生活起來別提有多艱難了。母親沒有工作,四十平方米的下井房子,四壁空空如也,隻有南北兩鋪大炕。就跟難民所差不多。而且後來,母親跟叔又一連生了三個孩子。全家九口人,全靠叔一個人養活。生活艱苦可想而知。當時叔在一家砂礦工作,為了養活這個家,叔起早貪黑,裝車挖沙,為的多掙計件工資,好養家活命。每當叔領到工資時,就全部交給娘,娘就拿錢去買糧,錢要用來把這一月的糧食買足。餘下錢再作它用。

    我背著姐姐背過的書包上學了,交的三元學雜費還是娘拿雞蛋換來的。看著家裏提襟見肘的日子,我連塊橡皮都舍不得買。叔說,三丫頭,好好學,將來上大學,叔砸鍋賣鐵也供你。叔隻有小學文化。所以,隻要我們這些孩子看書學習,從來舍不得讓我們幹家務活。

    為了給孩子們補充營養,家裏養了幾隻雞,每年下蛋他都不賣,都留給我們這幫孩子們吃。他自己卻舍不得吃一個。有時,他幹活實在太累了。就買一斤散白,半斤牛肝,就著兩隻烤焦的紅辣椒喝酒。看著家裏人多,糧不夠吃,叔就去開小片荒。叔可能幹了,開荒、種地、鏟地、秋收,都是他一個人幹。一年下來,我家要多收入200多斤糧食。別看我家人口多,街坊鄰居中頂數我家過得好。可好景不長,有人去告叔了,說他走資本主義道路。地上苗被一群紅衛兵鏟光了不說,叔還被抓去批鬥,綁起來遊街。被放回來時,全家人望著叔都哭了。生怕叔有個好歹,因為叔對我們全家來說,就如同太陽一般。

    不讓公開種地了,叔就偷著種。他在北山上又開了一塊地,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一個人扛著鎬頭上山,種完地,再背一背柴回來。那時候,砂礦每周放一天假,這天,叔就一個人換破爛。一到星期天,他就推著推車,一個人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來。每當這個時侯,我們這些小孩,跟著母親一道,在外麵等啊等,當看著叔一個人,彎著腰,一個人推著一大堆破爛東西回來的時候,我們就一起撲上去,扯著叔的衣裳。這時候,不管多累,叔也顧不得擦汗,從衣兜裏掏出糖果、花生、桃子什麽的,分給我們大家吃。有時我們小孩子不懂事,因為搶吃的還打起架來。

    叔卸了車,第二天還要早早起來,把收來的破爛歸類。破布,廢鐵、舊銅、爛紙合,分別放了大大小小幾堆。等攢多了,再賣給來收這些東西的買賣人。為了減輕叔的負擔,我放學幫叔洗破布,別看這是破布,可以賣作擦車布,當時能賣到一元錢一斤。一元錢,可不得了,能買五斤大米呀!我家孩子多,有時一下子就病倒兩個。這時,叔和娘可就受累了,一人背一個,四處求醫問藥。一次,我疹子出不來,折騰得翻身打滾。眼看危在旦夕,聽人說打父親血能治病,可我的親爸在哪呀,叔就讓醫生抽他的血給我打,結果我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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