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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怡跟著枝枝緊趕慢趕到了腦外科病房，卻發現上了當。

    護士小姐姐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是誤報……剛才隻是應激反應。”

    傅博還是安安穩穩地躺在病床上。

    當初說十個小時就可以醒來的，最後躺了一個多月。

    人類對自己的大腦仍然知之甚少。

    林怡撲在傅博身上，號啕大哭。枝枝也很難過，守在她身邊垂目不語。

    護士小姐姐渾身不自在，“對不起……”

    枝枝也不好罵人，就說：“沒事，她隻是太失望了。讓她哭一會兒就好。”

    哭完之後，林怡果然沒事人一樣，紅著眼睛走出病房來。

    隻是從那天之後，再有什麽謊報軍情，林怡總要小心求證。

    因為院長不放人，自己也不舍得放下手中的幾個病號。林怡上班之後比之前更加忙碌，官司冗長而且案情複雜，裏麵極其多的債務糾紛。

    這時候，救星來了。

    “我找林怡小姐。”

    來人一身黑衣，眼神陰鬱沉穩，容貌和傅博頗有幾分相似，但是俊美不足，粗糲有餘。林怡正在交代一個剛做完流產手術的孕婦注意事項，沒留意這人，隨口說：“沒掛號到一邊去。”

    那人很聽話，果真悄悄到一邊去了。

    忙到中午，林怡才想起應該去看看傅博，隨手拿起早就冷掉的早餐饅頭，邊啃邊走向腦外科。

    沒想到卻看見一張空病床。

    林怡瘋了，趴在玻璃上：“傅博呢？護士！護士！”

    護士應聲而來：“林醫生，怎麽啦？”

    “護士，我的傅博呢？我傅博怎麽不見了？”林怡好像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抓著護士衣服，大失常態。

    平時待人接物疏離清冷的林醫生在腦外科發瘋也不是一兩次了，護士早就適應，她說：“傅博醒了。”

    “哈哈，你又騙我了！”林怡不信，“之前都多少次炸胡了！”

    護士認真道：“這次是真的。”

    陌生男聲在她身後說：“沒錯，這次是真的。”

    林怡回身，那黑衣男人站在她身後，自我介紹道：“我叫傅明。我們之前應該見過好幾次。”

    “最早那次，是不是在我17歲那年？”

    “沒錯，那天晚上，你唱了一宿《何日君再來》。”

    恍惚之間，林怡好像又回到那個夜晚，還是這個醫院，還是眼前這個人。那時候他對她滿懷敵意，她確信他曾經是傅博和自己的敵人，但現在……她感受不到這個男人身上有敵意。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靈。

    “你是傅博的兄弟。”

    “其中一個，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一家人分什麽勝負。還有兄弟姐妹可以爭吵真的是天大的幸運，你看看我，無牽無掛，無處可去，孑然一身……”

    “你還有傅博。”傅明說，“傅博也還有你，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林怡慘笑：“嗬嗬……傅博總是離開我，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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