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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怡打了120，把傅博送到醫院去。

    傅博大腦受到震蕩，損傷了部分腦神經，經過搶救後情況穩定下來，等候清醒。但腦外科的同事說，可能他的某些運動功能、思考能力和記憶力日後將會受損。

    反正大家都是同行，通報起病情來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打完架後，臉上敷著藥膏的林怡很冷靜，唯唯點頭，全力負責。

    一同壓在她身上，如山重的壓力，還有周恬靜的後事。她的父母知道女兒欠了2.5億的債務後，立刻躲起來不吭氣了，連骨灰都沒有去領。林怡聯係了飛機意外事故處理小組的人員，在第二天下午和葉文軒一起去把周恬靜的骨灰領了回來。

    葉文軒心情複雜，比平時話多了不少：“太太估計也不會想到，她的身後事竟然還要讓最看不順眼的你來處理。”

    “她為什麽不喜歡我？”這個問題，林怡思考很久了。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應該是你在傅總心目中的特別地位吧。她想挑戰那個地位，又失敗了，從此你成為她心尖的刺。”

    林怡默默無語。

    沒招誰沒惹誰的躺槍，從小到大經曆得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樁。

    沒心思繼續糾結這些沒用的感情，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了解清楚並且處理。林怡問：“債務那件事，可以說清楚點嗎？”

    “大概在三個月之前，傅總覺察到貿易戰快要開始，準備套現出來做別的項目。誰知太太投資歐洲地產失敗被套牢了，所有私人財產都被投了進去。太太有些著急，想要找回場子，就私下動用了抵押出去的錢來做杠杆……後麵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這就叫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

    葉文軒苦笑：“那半年真的是邪門，做什麽虧什麽。明明大盤在看漲，也不知道為什麽太太偏偏做了跌。還有歐洲那些破房子，買了下來不光沒有升值，還趕上罷工，還趕上了難民潮，還要交一大筆土地稅。”

    “麻煩你飛一趟歐洲，把這些燙手山芋全都脫手了。”林怡說，“至於抵押給銀行的那部分，我來想辦法。下午聯係劉律師，我們見個麵。”

    葉文軒震驚，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她：“林小姐，歐洲地產低迷，你現在賣房子會虧很多的！”

    “沉沒成本，該拋就拋。賣掉還能套現來騰挪一點。”

    葉文軒感到林怡很鎮定，並不是亂了方寸之後信口胡言，點了點頭。兩人又商量一些之後的事，慢慢地，葉文軒感受到久違的安全感，他隱約覺得，事情糟糕到這個地步，開始有轉機了。

    而這個轉機，是由眼前這個瘦弱伶仃，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帶來的。

    一路討論，很快到了地方，林怡沒有哭天搶地和討價還價，順順當當領了東西和一筆撫恤金。葉文軒說：“幾十萬，正好拿去交傅總醫藥費。”

    天曉得現在傅博負債累累，成了名副其實的“負”總！

    這個姓氏，做起生意來真不吉利！

    林怡本欲點頭，忽然搖了搖頭：“不，這些錢交給周恬靜父母。由你親自去交，帶上劉律師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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