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傳

第二百四十七回 令不暢難募民和糴 鳳榻上敕令筆在握(2/2)

    難怪初四王曙在大殿上王彬(京東路轉運使)向陳貫(河北路轉運使)借米麥,結果全被陳貫改成豆,合著是陳貫根本沒臉向百姓征收了。

    範仲淹在心中琢磨著河北路的情形,想了想後,沉息靜氣的:“但賢郎能抽空到崇文院,想那懷州的情形已經安定下來。”

    王拱辰冷笑道:“邸報裏把河北路寫得如同太平豐年一般,州府隻能按文告征收糧草,知州們收不上,便要知府與漕使(轉運使的別稱)擔責任。他們豈肯吃虧?倒過頭不還是逼咱們州縣官,來來回回沒個頭,那就惟有讓軍營兵士們去征收啦。”

    河北路的駐軍,受訓守紀本是為對付契丹,而今收糧草而動用他們,那豈非酷吏複燃?

    他明示範仲淹的話,讓範仲淹麵對這個隻比自己長子大一輪的年輕人,默然良久才長歎一聲:“但卻苦了百姓啊,得稟告官家才校”

    王拱辰看著他憂愁的模樣,端起茶盞笑了笑:“先生放寬心,其實也並非恁的辛苦。”

    範仲淹瞧他笑得別有深意,分明不需要他幫忙參奏,兼之想到他領了崇文院的差事,人卻在茶肆晃蕩,疑心頓起,試探道:“莫非賢郎今次來京不單單隻為...”

    王拱辰聞言,起身作揖打斷他,答非所問的:“俗雲‘新出之犢不畏虎’,學生確實要做些壯起膽子來京才能做到的事。先生美名在外,倘能記得學生講過的話便足以,學生就在此先替懷州百姓謝過先生了。”

    一席話讓他雲裏霧裏的,可見人家沒有挑明的意願,範仲淹隻得作罷。

    王拱辰與他多聊幾句告辭離開,範仲淹放下茶錢,也跟著走出茶肆。他出門沒見到王拱辰的身影,仔細一找,才發現他與自己背向而校範仲淹便稍稍多留了個心眼,暗暗跟在他身後,於巷坊間穿梭一陣,發現他果然沒有入宮,反而拐進另一家分茶店。

    範仲淹不由得犯嘀咕:“難不成,碰到他並非巧遇?”

    他雖詫異,卻未深究,畢竟他心中另有紛擾:朝廷打算派提刑官去河北路的消息,已經好幾了,怎麽王拱辰身為懷州通判竟全然不知?他方才表麵不在意,內裏可奇怪的緊,於是將它事放在一邊,趕緊請準進後殿。

    等他入皇城時,色已經有些晚了,朵殿的炭爐比以往多出不少,愈發將他燒的心急火燎。直到月色升空,他可算熬到有人自後殿出來,借著月色,隱約認出呂夷簡、範諷、宋綬的模樣,剩下的即便沒認清,大約同是差不多職銜的官員。

    接著周成奉便來找他傳趙禎的話:“若無要事,可留下劄子,明日再議。”

    他自己也拿不準是否緊要,但不甘輕易被打發,因把方才碰到王拱辰的事寫在劄子上,隻略去征收糧草的情形不提,交給周成奉道:“煩勞周都知呈給陛下一覽,我在這裏再等一陣兒,陛下看完覺得無用,我再走。”

    周成奉接過劄子回後殿,不一會兒又過來請他入內。

    待與趙禎麵對麵,範仲淹便立馬注意到皇帝的臉色很壞,未知是何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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