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物是人非(1/2)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路之遙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心裏輕鬆了，這一覺睡到了下午未時才悠悠醒轉。

    屋外有日光斜斜地透過窗欞打進了屋裏，是春日難得的好天氣。院子裏的梅花已經謝了有些時日，準備在春天競相開放的花兒，已經開始掙紮著往外冒出嫩生生的花骨朵兒。

    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成王路容恭的事情解決了。後續的問題也有太子自去操心，並不需要他這個閑散王爺再去憂心後麵的事情。如今，他自有他的人生大事需要去處理。

    他坐在床上從懷裏拿出碎成了兩半的玉佩來回摸索著，想著怎樣才能將前一日斷掉的回頭再將它尋回來。這話說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晉王殿下總是難受的。

    而此時路有來敲響了路之遙的房門，“王爺可是醒了，老奴可要進來了啊。”

    路之遙將玉佩放了回去，道了一聲，“進。”路有便推門走了進來。路之遙盯著他問：“怎麽是你，綠萼呢？”

    “綠萼那小丫頭一大早就來同老奴告假，說有事情要出門一趟，讓老奴記得來盯著王爺一點。”

    路管家一邊伺候著路之遙穿衣洗漱，一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同晉王殿下解釋了一遍。路之遙沒有說話，也沒有問綠萼去哪裏了。他始終記得綠萼之前同他說的，不想再做她的丫鬟了，那麽他也便不能再限製她的自由了。

    她願意去哪裏是她的事情，隻要她能記得回來就行了。

    思及此，路之遙對路有道：“你到時候還是將福貴叫到落棲院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吧。綠萼那邊，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也不要多加幹涉。”

    路管家聽見這話卻是一頭霧水，“這是為何，綠萼可是有哪裏做得不好的地方。老奴到時候敲打敲打她。”

    晉王殿下看路管家說得認真，忍不住吐出一句，“你懂個屁。”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觀自在菩薩在上，沒忍住犯了口戒，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

    而此時的路之衍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回了皇宮的太子殿下幾乎是一夜未合眼。將路容恭押進監察司的大牢裏，誰來審又是個問題。成王怎麽說都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而由誰來審理並且徹查這個案子的人手就需得好好考慮了。

    還要清查成王府上下的資產，和路容恭私自屯兵的人數和糧草。這一堆的問題一股腦的湧進了路之衍的腦子裏，使得他連坐下喝口水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這件事他一直瞞著承乾帝的。如今承乾帝臥病在床，身子骨又經不起折騰，路之衍害怕他聽見成王意圖謀反的消息，又受到什麽刺激。

    隻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夜路之衍調遣禁衛軍的動靜又太過大。即使是在病中，也總是被周圍伺候的宮人，七嘴八舌的走漏了風聲。

    承乾帝大多數的時候，是昏睡著的，但也並不是毫無意識的。昨晚的動靜那麽大，又調走了那麽多人，承乾帝就算再不知其中因由，也應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了。

    廣平王又在晨間的時候，過來看過了他一趟。他雖然說話都費勁兒，但是還是能聽見路容玉對他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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