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天光乍破(1/4)

    回程的路上，晉王殿下被太子殿下勒令同他坐一輛馬車，說有事情同路之遙講。綠萼孤零零地一個人上了晉王府的馬車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路之遙卻是不高興了，他拉住綠萼的袖子，不滿道：“怎麽回事，招呼都不給我打個再走？”

    綠萼有些迷茫地轉過身，抬起頭招了招手，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殿下再見。”然後轉頭就爬上了晉王府的馬車。

    路之遙的手中霎時便空蕩蕩的，他歎了口氣，小丫頭估計是有事埋在心裏頭呢，待會兒回家再說吧。思罷，也轉身上了太子的馬車。

    馬車裏，太子殿下先是來回掃視了路之遙兩眼，才開口問：“身體沒事吧？”

    “已經無礙了。”路之遙答，並不說其他多餘的。

    路之衍頓了一會兒，又問：“此前，這些事情，為何一句也沒有聽你同我說起過呢？是覺得我不會相信你？”

    路之遙沒有想到路之衍會這樣問，思索了一下才開口，“不是的。我當時其實並沒有什麽證據，一切都是我的胡亂猜測。再加上，皇兄本就國事繁忙，我如何能拿這些小事來煩你。”

    說著又笑了起來，打趣道：“你看，我這需要你的時候，不就立馬找上門來了嘛。我才不會客氣呢。”

    路之衍問路之遙事情的起始經過，路之遙隱去了綠萼的身份的部分，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同路之衍說了開來。從有人開始盜齊貴妃的墓想找那一枚玉佩開始，到他下江南找外祖父尋求答案，再到發生意外，他被人被迫請回了上京。

    中間受的苦楚，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言帶過說自己被關了一晚上。

    不過路之衍一思索，將路之遙說的時間線一對，知道他從濟世院的刑堂出來，綠萼就半夜急急忙忙的去皇宮裏請太醫。想來也並不是他嘴裏說得那般輕鬆，不過他也並沒有多問。

    “沒想到從這麽早就開始了。”路之衍也覺得有些唏噓，“當初齊貴妃的墓被挖出來的時候，我還想著可能就是普通的盜墓賊想盜取一些金銀寶物，沒想到他們從這麽就開始計劃了。”

    路之遙搖頭，補充道：“應該是比這還要早。此前路容恭一定派人在盯著皇叔，但是發現他們要找的東西並不在廣平王身上時，又才開始將視線放在同玉皇叔相關的身邊人的身上。因為當時應當也隻有他同玉皇叔知道先帝去之前，給他們留了什麽東西。這些東西，應當是連父皇都不知曉的。”

    不過俗話怎麽說呢，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康平帝就算已經化為棺木中一副森森白骨，但是還是在二十年前就給他的子孫們留下了一道關於人性的選擇題。有的人不在意，有的人入了魔。

    不同的人，也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路之衍也是輕聲地歎了口氣，脫口而出，“皇家本就情分淡薄，也不知日後你我會不會葉落到這樣一個下場來。”

    “定然是不會的。”路之遙輕捶了一下太子的小手臂，笑了起來，“定然是不會的，我這麽個破落的身子骨，你要是讓我坐上那個位置，怕不是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盼著我早死早超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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