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凶手另有其人

許嘉抹著眼淚點頭，“對，就是那個，我，我知道那個策劃案是機密，對寧寧來說很重要，但是我很好奇，我隻是想看看，不會傳出去的。” 她哭得實在可憐，顧眠卻要硬著心腸逼問她，“你是幾點鍾去的？待了多久？找到策劃案了嗎？” 許嘉吸了吸鼻子，“淩晨一點左右去的，我沒有找到策劃案。我就是臨時起意，半夜醒來鬼迷心竅地跑去推寧寧的門，發現能推開，我就進去了……我找了幾分鍾後，聽到床上有聲音，我以為我被發現了，很害怕，就趕緊跑出去了。” 陸子揚大聲道：“你說你跑出去就跑出去了，誰能給你作證？” 許嘉已經不掉眼淚了，但是聲音裏還有著凝重的鼻音，“誰能給我作證……我，我……” 顧眠叫林源，“林源，你聽到了腳步聲和開門聲，那你聽到類似於痛呼聲的聲音了嗎？” 林源一怔，“痛呼聲？這個……好像還真沒有！” 他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對啊，如果腳步聲的主人是凶手的話，那我應該能聽到陳寧寧的呼救聲。許嘉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他邊說邊瞟陸子揚，嘴上說著“另有其人”，表情則是“凶手就是你”。 陸子揚道：“要想沒有聲音，把嘴巴捂住不就可以了。” 顧眠說：“那刀傷在腹部，要想一邊捂住寧寧的嘴一邊快準狠地刺中她，這動作可不簡單。” 她推測道：“要麽是寧寧發出了聲音，但是沒有人聽到，要麽是凶手隨身攜帶了可以塞住嘴的東西，要麽……就是寧寧早就死在了被你掐住脖子的時候。” 陸子揚一時語塞。 光憑沒有痛呼聲這一點，並不能洗清許嘉的嫌疑，隻能說她的嫌疑不算大。 顧眠靠在沙發上，默默對比著林源和許嘉的話，很快發現了不同，“許嘉說她隻停留了幾分鍾，林源卻說那個人在屋子裏待得挺久，這一點對不上。” 林源改口道：“應該是我記錯了，當時我也是半夢半醒，對時間沒有正確的估計，聽到聲音以為她進去了很長時間，實際上並沒有。” 陸子揚涼涼地說：“你改得倒快。” 林源反駁他：“我都說了我是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記憶有誤差很正常，你記不清事情，難道我就記得清了？” 陸子揚冷笑道：“說什麽記不清，你就住在客廳，離寧寧的房間最近，說什麽腳步聲，隻怕是為了你自己的惡行在做遮掩。” 林源激動地辯解道：“我昨晚隻是去了幾趟洗手間，從來沒進過你們倆的房間！” 陸子揚現在就是在亂咬人，他之前試圖“咬”過顧眠，但是被顧眠一句“報警”懟了回去，又試圖“咬”許嘉，也沒成功，於是他現在主動找起了林源的茬。 而林源，雖然他語氣堅定……但顧眠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兩個人在互相噴互相懷疑，卻又抓不到對方實質性的把柄。 一旁，許嘉哭了一場，已然是累極了，她蔫蔫地垂著頭聽他們互嗆，視線在地板上來回遊移。 冷不丁的，許嘉說了一句，“林源，你腳挪開點，你踩到東西了。” 林源“啊”了一聲，趕緊挪開了腳，“我說怎麽覺得站得不舒服。” 顧眠低頭看去，地上躺著的，是一盒打開的眼影盤。 這盤眼影盤被“折磨”得不輕，上麵的眼影格已經七零八落了。 但還是能分辨出上麵的顏色，紅色、粉色、棕色、還有……帶著細閃亮片的淺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