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十一章 危機時分(3/5)

    肖遠山告訴歐陽雙傑,陳政偉還活著,隻是他的情況和王小虎的很相似,歐陽雙傑掛了電話,羅洋問道:“怎麽了?”

    聽了歐陽雙傑說完陳政偉的情況,羅洋說道:“這樣吧,你趕緊回局裏,試一下喚醒催眠的那些手段對這心理暗示有沒有用。我再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不行我就給幾個做這方麵研究的老專家打電話,再不行,就找一下國外的朋友!”

    歐陽雙傑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局裏,他見到了陳政偉。和肖遠山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他對自己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可是再問他什麽,他都回答不上來,哪怕一個字。

    唐楚和肖遠山見歐陽雙傑從羈押室出來,兩個人迎了上來。唐楚問道:“怎麽樣?有什麽進展嗎?”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已經試了很多法子,就是不能讓陳政偉清醒過來。這讓歐陽雙傑很惱火,在出了謝欣和王小虎事後,找到陳政偉和那個小男孩是他們查清楚這個案子的最後救命稻草了,可是現在陳政偉倒是找到了,但他的狀況對破案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那個孩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兒音信,能不能找到還得另說。

    “老肖,你們是在哪兒找到他的?”歐陽雙傑問道。

    肖遠山說:“是他主動打電話投案自首的,可是他雖然自首了,卻隻承認自己殺了人,其餘的無論怎麽問他都不說。”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點上煙吸了一口,他的心裏亂成了一團。

    唐楚說道:“歐陽,先是王小虎,現在是陳政偉,你可得想想辦法啊,讓他們清醒過來,把他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想那對於我們偵辦這個案子很重要!”

    肖遠山說道:“唐局,你就別再給歐陽壓力了,容他好好地想想辦法吧。”他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歐陽,不著急,一步一步地來。”

    馮開林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歐陽,既然是技術活,咱就不能蠻幹!好好地想想,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歐陽雙傑咬了咬嘴唇:“馮局,我想,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馮開林驚訝道:“最壞的打算?你不會是想草草地就把這案子給結了吧?我告訴你歐陽,我馮開林不是這樣的人。”

    歐陽雙傑忙說道:“馮局,我的意思是我們得有個心理準備,一旦陳政偉和王小虎都不能清醒過來的話,那麽,這個案子就隻能繼續拖下去了,而我們剩下的唯一線索就隻有那個小男孩了!”

    歐陽雙傑的話讓馮開林的心裏很鬱悶,歐陽雙傑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歐陽雙傑沒有了信心。雖然歐陽雙傑也說了,他並不是喪失了信心,可是他的話語裏卻充滿了沮喪。

    最壞的打算是什麽?那就是打持久戰。運氣好,找到那孩子,或許能拎出一條線索來,運氣不好,一直找不到那小孩,陳政偉和王小虎也就這個樣子,這案子等於是走進了死胡同,說不好一切就得從頭開始。這還不算,那內鬼怎麽辦?就算把現有的專案組的人都撤了,重新組建一個專案組,可是內鬼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原本馮開林指望歐陽雙傑能從查內鬼著手,把這個案子徹底弄清楚,現在看來這條路走不通,可是就讓凶手逍遙法外?讓內鬼逃脫責任?馮開林不甘心。

    歐陽雙傑見他們都不說話,他歎了口氣:“馮局,我知道這個案子讓你們很失望,對不起!”唐楚說道:“歐陽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我們是一個團隊,案子破得了破不了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再說了,我們大家都已經盡力了。”

    肖遠山苦笑道:“是啊,歐陽,別什麽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這個案子與其他的案子相比,有很大的特殊性。別的案子,作案有現場,有現場就能找到一定的蛛絲馬跡,可是這個案子,你也說了,是通過心理暗示殺人。凶手根本就沒在現場,現場勘察也是白搭!”

    馮開林說道:“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別的我都不說了。歐陽,你別再有這樣的想法,就專心查案吧,我現在就想聽你一句話,你到底還有沒有信心?”

    歐陽雙傑知道馮開林是在給他打氣,他笑了笑:“馮局,我們會努力破案的,隻是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馮開林擺了擺手:“雖然說這個案子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可我們也不能說不在乎多花些時間。歐陽,從現在起,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必須破案,我希望你不要把它看成一種壓力,而是看成一種動力,明白嗎?”

    “馮局,一個月的時間太……”肖遠山還沒說完,唐楚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肖遠山閉上了嘴和唐楚一起望向歐陽雙傑。

    歐陽雙傑的臉上恢複了自信。梁詩然厲害,可是再厲害的罪犯也不可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再狡猾的狐狸也不能逃過獵人的獵槍!為了不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也一定要將她抓住!“馮局,我保證完成任務!”歐陽雙傑挺了挺胸。

    羅洋給歐陽雙傑來電話,他告訴歐陽雙傑,他和好幾個專門從事心理暗示研究的同行都了解過了,對於這個案子,他表示愛莫能助。“歐陽啊,你也知道,強烈的心理暗示是很恐怖的,它和催眠不一樣,催眠還有醒來的可能,可是一旦接受了心理暗示,暗示程度越強烈,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那個時候在被暗示人的心裏就隻裝著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會被他無限地放大,最終的結果就是那個人會走向極端。”羅洋說完,歎了口氣,歐陽雙傑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並沒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羅洋的身上。

    他說道:“雖然說這事兒有些複雜,但並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兒辦法,我現在正在嚐試能不能用另一種暗示取代之前的暗示。”

    羅洋苦笑道:“這個我們也提到過,但是太難。你應該知道首因效應,之前的暗示就是一個首因效應,讓受暗示者已經有了根深蒂固的先入為主的意識,你想讓他改變就太難了,況且你不是暗示者,你根本就不能準確地找到症結的所在。當然,如果你們能夠找到那個小謝,或許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症結。”

    掛了電話,歐陽雙傑陷入了沉思,羅洋說得沒錯,無論是王小虎還是陳政偉,之前他試圖用解除催眠的辦法來解除他們所受到的暗示,自然是失敗了。

    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強烈的心理暗示最終會讓人走向極端,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兒辦法,一旦這兩個人走了極端,那麽結果隻有一個——自殺。隻有死才能讓他們徹底解除心結。這是歐陽雙傑最害怕的。可是他卻找不到兩個人的症結所在,王小虎的症結可能與謝欣有關係,但陳政偉的呢,又是什麽?就算知道王小虎的症結與謝欣有關係,可是找不到謝欣,就了解不到具體的問題,抓不住要害,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是白費力氣。

    馮開林推門走了進來,:“歐陽,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既然他們這麽厲害,為什麽還會利用陳政偉去實施殺人呢?直接用她慣用的心理暗示不就結了?”

    歐陽雙傑其實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馮局,其實最初陳政偉應該就是一枚棋子。無論陳政偉也好,丁長工也好,甚至是盧琴、趙柯等,現在看來可能都是梁詩然故意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梁詩然對盧琴太了解了,她知道什麽樣的時機,用什麽樣的方式能讓盧琴閉嘴,而陳政偉的殺人,也是她安排的。現在看來意圖應該很明顯,那就是轉移警方的視線,我們至少要分一半的精力去找陳政偉,還得盯住沈茹芸。”

    馮開林說道:“嗯,回過頭來看看,他們在拋出陳政偉這一個我們認為重磅的炸彈的同時,真實的動作卻是在那個孩子和範琳的身上。盧琴和趙柯的死,接著是葉誠兄妹的死,再接著是範琳的死,以及陳政偉的出事,也就是說梁詩然也意識到了現在是收尾階段,隻要把這些線索全都給掐掉,她就完全安全了。”

    “是的,那樣謝欣和王小虎就會成為真正的犧牲品,王小虎的認罪讓我們查出了內鬼,可是這一手卻很是歹毒,把我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王小虎鐵了心認罪,我們該拿他怎麽辦?明明知道他可能是冤枉的,可是法理擺在那兒!”

    馮開林望著歐陽雙傑:“不管怎麽樣,我們絕對不能夠冤枉了自己的同誌。歐陽啊,這個案子真的就全靠你了。”

    馮開林走了,歐陽雙傑也離開了辦公室,他答應今天下了班和邢娜一起吃飯,他知道馮開林來找自己,估計就是邢娜向馮開林說了自己兩天都沒離開過辦公室的緣故。剛到門口就碰到了梅雪芳,梅雪芳一臉關切地說道:“歐陽,聽小娜說你都兩天沒離開過辦公室了,這哪兒能行呢,身體怎麽能夠扛得住啊,案子要辦,可是也要注意勞逸結合,不要案子還沒破就把自己給累垮了,那樣小娜得多傷心啊!”

    歐陽雙傑謝了她的關心,梅雪芳說邢娜下午出去辦事了,還沒回來呢。歐陽雙傑這才說他和邢娜約好了,梅雪芳臉上有難色,歐陽雙傑說道:“梅大姐,有什麽事兒你就說吧。”

    梅雪芳不好意思地說道:“能送我一趟嗎,我還趕著帶孩子去輸液呢!”

    歐陽雙傑當然不會拒絕梅雪芳的請求,他給邢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他得先把梅雪芳送回去,邢娜叮囑他路上小心一些。

    “對了,我記得你和謝欣好像是同一年進局裏的,是吧?”歐陽雙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梅雪芳點了點頭:“是的,我和謝欣前後腳,我比她早了兩個月。”

    歐陽雙傑又問道:“那謝欣與王小虎之間有沒有什麽那啥?”

    梅雪芳愣了一下:“王小虎和謝欣?可是我來之前王小虎就已經在隊裏了,他和謝欣沒什麽啊。”不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哦,我曾經聽謝欣說過一件事兒,說是王小虎好像對她有那麽點意思。她還問我呢,這事兒該怎麽辦,我就問她,王小虎有沒有對她表白,她說沒有,我就說既然人家都沒表白那就別多想。我還勸她,就算王小虎真對她表白了最好也拒絕他,你怕是不知道吧,王小虎從前也是個拚命三郎,謝欣要是跟了他,不得整天都提心吊膽嗎?再說了,就算不惦記王小虎的安全,也得為自己考慮一下吧,王小虎的性格倔著呢,對那些罪犯也很嚴厲,指不定得罪了不少人,這萬一他們不敢對王小虎怎麽樣,而是把複仇的目標放在謝欣身上,那謝欣不就倒黴了?”

    歐陽雙傑深沉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勸勸邢娜呢?”

    梅雪芳打了打自己的嘴:“看我這嘴,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不過那都是從前的想法了,而且你和王小虎不一樣,你不是一味的蠻幹,做事情有主意,邢娜跟著你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她幹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也早已經把那些安危看淡了!”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梅雪芳歎了口氣:“現在謝欣嫁了人,王小虎自己也成家了,可不曾想,這個案子又把他們給扯到了一起。我不相信謝欣的事情會是小虎幹的。我看得出來,小虎一直對謝欣還存在著好感。”

    梅雪芳後麵的話歐陽雙傑並沒有聽進去,“到了!”梅雪芳輕輕拍了下歐陽雙傑,歐陽雙傑這才回過神來,停下車,梅雪芳下了車對他笑了笑:“快去吧,小娜還在等著你呢。”

    邢娜見歐陽雙傑走進飯店,她招了招手。

    歐陽雙傑走過去坐下,邢娜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沒什麽,點菜了嗎?”邢娜說等他來了才點呢,歐陽雙傑隨便點了幾個菜,吃飯的時候也一言不發。

    邢娜說道:“你到底怎麽了?讓你陪我吃頓飯就這麽難為你嗎?”

    歐陽雙傑抬頭望著她,半天他才輕聲說道:“小娜,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邢娜的臉上滿是震驚:“你什麽意思?”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邢娜的心一下子裂開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歐陽,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你沒有錯,是我的問題。”

    邢娜的眼裏噙著淚水,歐陽雙傑低下了頭,想要避開她那灼熱的目光,邢娜的聲音也有些哽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歐陽雙傑站了起來:“不為什麽,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對不起!”

    說完歐陽雙傑站了起來往店外走去,邢娜大聲叫道:“歐陽,你給我站住!”可是歐陽雙傑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邢娜給梅雪芳打了個電話,她知道歐陽雙傑去送了梅雪芳後才過來的,她很想知道歐陽雙傑到底怎麽了,梅雪芳聽了也很是驚訝:“什麽?他怎麽能這樣呢。”

    “雪芳姐,剛才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啊?”邢娜問道,梅雪芳說也沒說什麽啊,隻是歐陽雙傑問了一下謝欣與王小虎的事情,邢娜也覺得鬱悶,掛了電話,心裏默默地哭泣。

    歐陽雙傑的心裏也很難過,他仿佛看到了邢娜淚流滿麵,他在心裏輕聲說道:“小娜,對不起,我不能拖累你了,不能再讓你有事兒了!”突然他腦子裏邢娜的樣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熟悉的、美麗的臉,那是陳瑜的臉。她正望著自己笑呢,突然陳瑜臉上的笑容沒了,一臉的哀怨:“歐陽,都是因為你,不是為了你我就不會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歐陽雙傑的心裏一驚,那方向一下就打歪了,忙急刹車,後邊的車子也差點撞了上來,那司機罵罵咧咧地下了車:“怎麽開車的,你有病啊!”可當他看到臉色蒼白的歐陽雙傑伏在方向盤的樣子,他也嚇了一跳,輕輕碰了碰歐陽雙傑:“我說哥們,你沒事吧?身體不行就別上路啊,這樣很容易害人害己,你自己要死沒有人攔著,可千萬別害死別人了!”

    他的話讓歐陽雙傑的心情更灰暗了,歐陽雙傑木訥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那司機也不再多說什麽,搖了搖頭便離開了。歐陽雙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發動車子。他沒有再回局裏,而是回了家。

    “咦,不是說和邢娜吃飯去了嗎?怎麽就回來了?邢娜呢?”林萍看了看門外,歐陽雙傑沒有說話,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林萍走到歐陽德淵的麵前:“兒子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啊!”

    歐陽德淵放下了報紙,看了看歐陽雙傑的房間:“有什麽不對的,最近一直在忙著那個案子,估計是讓案子給折騰的。”

    林萍歎了口氣:“我覺得他壓根就不應該到刑警隊去受罪,在警校教書多好。”

    歐陽德淵瞪了老婆一眼:“行了,你就少跟著添亂了。”

    林萍嘟起了嘴:“老頭子,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兒,孩子的臉色白得嚇人呢。不行,我得給邢娜打個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孩子鬧什麽別扭了!”

    林萍給邢娜打了電話,當她聽邢娜說歐陽雙傑竟然和邢娜提出分手,她的心裏充滿了疑惑,歐陽雙傑到底是怎麽了。邢娜可是個好女孩,不能這樣傷了人家。掛了電話,林萍坐到了歐陽德淵的身旁,一把奪下歐陽德淵手上的報紙:“老頭子,能不能別看了,有事兒要和說你呢!”

    歐陽德淵放下了老花鏡:“剛才就聽到你在嘀咕,給誰打電話呢?”

    林萍看了看歐陽的房門:“你知道嗎?他竟然向人家邢娜提出分手。你說說,邢娜多好的姑娘,怎麽就不合他的意了呢?”

    歐陽德淵驚訝道:“什麽?”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歐陽雙傑怎麽會和邢娜提出分手?他站了起來:“不行,這事兒我得好好問問他。”

    林萍拉住了他:“記住,別發脾氣,或許孩子心裏有什麽想法呢!”

    歐陽德淵敲了敲門,歐陽雙傑把門打開了,看到門口站著歐陽德淵,他也沒說什麽,轉身回到了沙發上,點了支煙。

    歐陽德淵也坐了下來:“小傑啊,剛才聽你媽說,你向邢娜提出了分手?為什麽啊?”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為什麽。”

    歐陽德淵急了:“不為什麽?總得有理由吧?你說你這孩子,人家邢娜多好的女孩子,對你好,對我們也尊重。她哪一點兒對不住你了?爸爸看得出來,人家對你很上心,你就不怕傷了人家的心?”

    “爸,我的事情你們能不能別管,我已經這麽大的人了,是不是每件事情都得讓你們替我拿主意啊!”歐陽雙傑的情緒也不好,說著聲調就高了些,歐陽德淵望著自己的兒子,他太了解歐陽雙傑了,他感覺這孩子的心裏一定有事兒。歐陽雙傑的臉色很難看,情緒也很不對,這事兒他得弄清楚,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若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不好父子倆就會掐了起來,那就不是解決問題了,而是激化矛盾。

    歐陽德淵歎了口氣:“好吧,爸知道你的心情不好,那你就好好靜一下吧。晚點兒我們再聊!”說著他站了起來向著屋外走去。

    房門關上了,歐陽雙傑靠在了沙發上,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憂傷。他拿起電話,想給邢娜打過去,他知道邢娜此刻一定十分的難受。閉上眼睛,他的腦子裏出現了邢娜的笑容,以及和邢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可這次很可能因為自己,邢娜又會重新冰凍起來。突然邢娜不見了,腦子裏全是另一個女孩的影子,陳瑜!陳瑜的笑,陳瑜的哭,陳瑜臉上的驚恐與絕望,一下子曆曆在目!還有那一聲槍聲,以及陳瑜躺在血泊裏的樣子……

    電話響了,是梅雪芳打來興師問罪的:“歐陽,你是怎麽搞的,你怎麽能向邢娜提出分手呢?小娜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了?她對你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你怎麽能這樣傷她?”她根本就沒給歐陽雙傑說話的機會,連珠炮似的一頓訓斥,劈頭蓋臉就來了。

    歐陽雙傑的心裏很是苦澀,他沒有說什麽,等梅雪芳發泄完了他才輕聲說道:“梅大姐,麻煩你安慰一下她吧。我已經決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說罷,他掛了電話。

    歐陽雙傑在家裏也坐不住了,他拿起了外套就出了門,林萍和歐陽德淵都沒有問他要去哪兒,他們以為這小子回心轉意了,要去找邢娜道歉呢,卻不知道歐陽雙傑出門後就打了一輛車去了酒吧,路上他給肖遠山打了個電話。肖遠山聽歐陽雙傑說讓他陪喝酒,他一頭霧水,雖然他並不知道歐陽雙傑向邢娜提出分手的事情,不過以他對歐陽雙傑的了解,他猜到歐陽雙傑一定是碰到了什麽煩心的事兒。

    到了酒吧,歐陽雙傑已經喝上了,桌子上擺了兩個空的啤酒瓶。

    “說吧,你到底遇到什麽事了?”肖遠山問道。

    歐陽雙傑望著他:“老肖,我向邢娜提出了分手!”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啥?”歐陽雙傑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重複了一遍,肖遠山問道:“為什麽啊?歐陽,不帶這麽玩人的!邢娜可是好姑娘。”

    歐陽雙傑苦笑道:“老肖,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知道小娜是個好女孩,說真心話我也很喜歡她,可是我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就算沒有這個案子,一樣也會有其他案子,而我是個警察,我……”歐陽雙傑有些語無倫次。

    肖遠山擺了擺手:“得,你說簡單些,我這腦子繞不過來!你就告訴我為什麽要甩了小邢!”肖遠山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氣呼呼地一口幹了。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因為我不想邢娜成為第二個陳瑜!”歐陽雙傑這話一說,肖遠山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歐陽雙傑的故事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歐陽雙傑和邢娜分手的真正原因會是這樣。他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麽,可是最後他卻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歐陽雙傑不再說話,也隻是埋頭喝酒。

    “你呀,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歐陽,你不能因為怕這個而一輩子單身吧?”肖遠山兩杯酒下肚才冒出話來。

    歐陽雙傑望著肖遠山:“你能保證陳瑜的悲劇不會發生在邢娜的身上嗎?”

    肖遠山說道:“你把你的想法告訴邢娜了嗎?再說,你和邢娜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麽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呢?”歐陽雙傑告訴肖遠山,其實在他的內心裏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顧忌。隻是今天他再一次想到了陳瑜,最後促使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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