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八章 誰是內鬼(2/5)

    “老師,我明白了!”歐陽雙傑輕聲說道。

    羅洋搖了搖頭:“不,你不明白。你認為你和白倩的關係很好,不錯,你們的關係是很好,待你就像是親弟弟,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是事事都應該向你說明的,她有她的難處,她有她的私隱,有些事情別說是朋友,就是親人都無法開口,難以啟齒。不僅僅是白倩,就連你,在你的心裏應該也有這樣事情吧?”

    歐陽雙傑點了支煙,羅洋放下茶杯:“當然,作為一個警察,既然有疑點,你盡管放手去查,可是作為朋友,作為待你如親姐姐一樣的白倩,拋開警察的身份,你是不是應該對她保持著那份信任?除非有一天,你真正發現她不值得你相信,她真的騙了你,那樣,這份信任你可以放下,當它不存在。”羅洋站了起來,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建立信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別輕易地把它毀了。”

    歐陽雙傑的心裏滿是慚愧,其實這些他根本就不用來問老師,隻要靜靜地坐下來好好地想想,問問自己的心就能夠得到答案。

    歐陽雙傑回到家裏,正準備給白倩打個電話,卻沒想到白倩先打過來了:“歐陽,有時間嗎?”

    歐陽雙傑笑了笑:“當然有。”白倩讓他去她的家裏。

    歐陽雙傑很快就到了白倩家,一進門,發現屋裏隻有白倩一個人:“怎麽,嚴哥回家了?”

    白倩說道:“嗯,原本我也要回去的,不過接到老師的電話,我想或許我們應該好好地談談。”

    聽白倩說是羅洋給她打了電話,歐陽雙傑的臉紅了,他低下了頭:“師姐,對不起,我……”

    白倩笑了,拍了下歐陽雙傑的頭:“你啊,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麵和我說,非得去老師那繞個彎兒。”

    白倩越是這樣,歐陽雙傑的心裏越是難受,他說道:“師姐,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懷疑你。”

    白倩給他倒了一杯果汁:“你是警察,姐也知道你現在手上的案子很複雜,而且和我們的圈子有很大的關聯。我理應支持你的工作的,反倒是你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外人。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保證什麽都不對你保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我確實有個疑問,也是這個疑問讓我產生對你的疑心。事情是這樣的……”歐陽雙傑把盧琴的事情和盤托出,他覺得有的事情沒必要對白倩隱瞞,說不定她還能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

    當白倩了解了整個案情之後,她苦笑了一下,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歐陽雙傑會懷疑自己,她太符合歐陽雙傑要找的那個梁詩然了。

    白倩歎了口氣:“這個梁詩然也太可惡了,複仇就複仇,為什麽要扯上那麽多無辜的生命,還有孩子。她怎麽可以用一個孩子去威脅他的母親?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意味著多麽痛苦的折磨!”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不管盧琴之前做過些什麽,孩子沒有任何過錯,不知道孩子在梁詩然的手裏會不會受什麽苦。如果梁詩然有良心,好好善待那個孩子倒還好,否則這孩子的命運就太可悲了。”

    “師姐,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當時阿姨說起嚴寬去學琴的事情時你好像很不想她當著我們的麵提起這事兒。既然是去學琴為什麽非得在老師那兒住一晚呢?”歐陽雙傑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告訴歐陽雙傑她並不是怕嚴大媽把這事兒說出來,隻是不希望嚴大媽在孩子麵前提這事兒。雖然說是學琴,白倩其實是讓這孩子去接受心理疏導,那教琴的老師是個兒童心理專家,雖然嚴寬到嚴家有好幾年了,可是白倩總覺得這孩子好像心裏有什麽事兒,他對嚴大媽和嚴老爹還好一些,偶爾還可以說說話,可是對白倩和嚴振北就不一樣了。白倩和嚴振北幾乎每周都去陪孩子,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和他們說話,和他說什麽也就是應付一聲。特別對白倩他很是戒備,白倩自己都不明白怎麽會這樣。原本白倩想自己開導他的,可她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一點兒用處。

    有一次白倩和嚴振北帶這孩子去逛街,發現他對鋼琴很感興趣。當時嚴振北就說讓他去學琴,白倩就想到了一個要好的姐妹,開了一家心理診所,卻彈得一手好鋼琴。她便有了主意,讓嚴寬跟她學琴。一來她確實能教嚴寬彈琴,二來她原本就是兒童心理學的專家,或許能幫助嚴寬敞開心扉。

    白倩說那個女人歐陽雙傑應該也認識,歐陽雙傑聽她說到心理醫生,而且還是鋼琴的好手早就猜到是誰了:“範琳?”

    白倩告訴歐陽雙傑,範琳在第一次和嚴寬見麵的時候,也察覺出了這孩子的心裏有陰影,他對陌生人很排斥,白倩說他之前表現出和嚴振北投緣,其實更多是偽裝的成分,目的就是希望他們收留他。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真沒想到,小小年紀他竟然有這樣的心機。”

    白倩一臉苦澀:“可不是,最鬱悶的還是振北,他說自己活了大把年紀了,竟然讓一個小孩子給耍了,沒有確定收養關係的時候,他還和振北說得上話,而且偶爾也還有笑容,可當收養手續辦完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他去範琳那兒多長時間了?”歐陽雙傑問道。

    白倩說:“差不多兩年了。”

    歐陽雙傑問她範琳有什麽發現嗎,白倩點了點頭:“我們撿到這孩子的時候他四歲不到,到了嚴家後,我們對他的照顧應該說是很周全的,可是範琳卻說他之前有過很痛苦不堪的經曆,這讓我很是納悶兒,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有那麽痛苦的經曆。就算是有,也不應該有那麽深刻的記憶,你也知道,小孩的忘性是很強的,對於痛苦的體驗他們不會記得太久。”

    歐陽雙傑仔細地聽著,白倩繼續說道:“範琳曾經試圖想要通過對他的疏導,查明原因。可是這孩子太倔,範琳隻要問得深了,他便開始對範琳有了排斥,甚至後來好幾次要送他過去,他就說他不太想學琴了。”

    “當時我對你起疑心也是因為嚴大媽提到的學琴的事兒,盧琴出了事後,我認為所謂的學琴是個幌子,而是每周讓孩子去看自己的母親,也就是盧琴,隻是盧琴死了,這些日子才沒有再帶著孩子去了!”歐陽雙傑當時想到這上麵來了。

    白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盧琴和趙柯雖然死了,但是警方應該保存了他們的DNA樣本吧?”歐陽雙傑點了點頭,白倩說道:“我有個建議,最好讓孩子做一個DNA樣本比對!”其實歐陽雙傑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白倩說就由嚴寬開始,既然警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不如把事情查個通透,這樣就不會有人有什麽閑話說了。

    回到局裏,肖遠山說許霖和王小虎他們打來了電話,說是對文物的調查還是沒有任何進展。肖遠山問歐陽雙傑,查文物還有意義嗎,負責倒賣文物的肯定是盧琴,可是盧琴已經死了,就算是把文物那條線理出來最後也隻能追到盧琴的身上。

    歐陽雙傑翻了一個白眼,肖遠山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腦子,我明白了,就算盧琴死了,他們在需要用錢的時候還是會想到出手文物,而且也隻有這樣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賺到錢。隻是歐陽,你覺得他們真有那麽多的東西出手嗎?這二十多年了,他們前前後後賣出去的東西還少嗎?”

    歐陽雙傑說:“他們手上的數量應該不算太多,不過他們每一次出手的量應該也不大,估計也就是一兩件的樣子,因為盧琴的生活不奢侈,她和丁長工在一起之前,還是很簡樸的。正因為東西不多,所以他們就會很有節製。”

    “現在梅雪芳和邢娜那邊的進度也慢下來了,要符合條件還真不好找。”肖遠山歎了口氣。

    歐陽雙傑說道:“我慢慢地想了想,要想通過這法子找到梁詩然可能性不大。”歐陽雙傑懷疑梁不在圈子裏,隻是她擁有比一些圈內人更豐富的知識和實際運用的能力。

    “歐陽,晚上雪芳姐讓我們去她家吃晚飯,一會兒下班的時候你記得回局裏接我!”邢娜說。

    歐陽雙傑答應了。

    下班了,邢娜和梅雪芳上了車,歐陽雙傑開著車去了梅雪芳家裏。

    車上歐陽雙傑問了半天,梅雪芳才說今天是她女兒冰冰的生日,邢娜和歐陽雙傑都責怪她為什麽不早說。梅雪芳笑道:“這不是怕你們瞎折騰嗎?”

    梅雪芳的愛人王劍是個寫小說的。梅雪芳說今晚還是王劍提出請歐陽雙傑,他想和歐陽雙傑聊聊,他正準備寫一部偵探小說,想從歐陽雙傑這兒找一些素材和靈感。

    歐陽雙傑苦笑道:“雪芳姐,你自己也是刑警,你不就可以給他提供素材嗎?”

    梅雪芳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我是什麽水平我知道,給他提供一些案子的素材可以,可是想讓他找到靈感,把書寫得精彩就得找你才對,就我這點兒本事,哪上得了台麵啊!”

    歐陽雙傑在商廈前停了車,邢娜和梅雪芳去給孩子買禮物。

    歐陽雙傑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線裏,坐在車上點了支煙。案子到現在又陷入了僵局,三個方向都沒有什麽新的進展。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在擔心嚴寬的DNA檢測如果真和盧琴、趙柯的吻合怎麽辦?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望著商廈裏進去的人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看上去一切都很平靜,可是誰知道在這一切的背後總會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

    梁詩然,這個名字這些時間一直浮現在歐陽雙傑的腦海裏。這個對手不僅僅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而且還對人性和人的心理摸得很透徹,把握得很到位。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對手,明明知道她的存在,可是卻看不見,摸不著。

    大約二十多分鍾後邢娜和梅雪芳從商廈出來了,邢娜給孩子買了一個布質的洋娃娃,原本邢娜覺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應該不會再喜歡布娃娃了,梅雪芳卻告訴她,布娃娃是王冰的最愛,她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布娃娃。

    王冰長得很是乖巧,娃娃臉。她的嘴很甜,讓邢娜很喜歡。

    “你們先聊著吧,我去弄菜!”梅雪芳親自下廚房,其實在這之前王劍已經把菜都備好了。

    邢娜陪著王冰玩,歐陽雙傑跟著王劍去了書房。

    王劍大概三十六七的樣子,比梅雪芳大兩歲,可是他的個頭卻要比梅雪芳矮一點兒,人微微有些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度數應該不低,胖臉上帶著微笑,很親切。

    他給歐陽雙傑遞了支煙:“我可是經常聽雪芳提起你。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年輕。”

    歐陽雙傑說他也早就聽說過王劍的大名,之前王劍寫的那本小說他看過。王劍笑了:“你真看過?”歐陽雙傑點了點頭。

    王劍歎了口氣:“可是我不太滿意那本書,覺得有點悲慘。”

    歐陽雙傑說:“我遇到的幾個案子,它們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最後的結局都很悲慘,但是卻無計可施。

    “聽雪芳說你們最近碰到一件棘手的案子?”王劍輕聲地問道。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接王劍的話茬,這個案子還在偵辦的過程中,按規定應該保密的。

    王劍笑道:“我並沒有想要打聽案情,我隻是聽雪芳說這個案子很複雜,把你都難住了!”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我進入專案組到現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原本在我看來應該用不了半個月就能夠破案的,可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案子卻沒有一點兒突破性的進展。現在的犯罪大多都是高智商犯罪,並不像以前的罪犯,犯罪的動機和過程手段都相對簡單,這也就給辦案人員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更讓人窩火的是你明明知道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但是缺少一個能夠證明你的判斷正確的依據。”

    王劍說道:“是啊,特別是現在的電影和電視及一些文學作品都把他們教得聰明了。很多犯罪嫌疑人的反偵查能力都是從影視文藝作品裏學到的。”

    歐陽雙傑說道:“是的,這就對我們辦案人員提出了一個嚴峻的挑戰,我們必須更加努力地學習相關知識,努力提高自己的業務素養和技術水平,我們還必須研究出一套應對高智商犯罪的偵破手段!”

    這時梅雪芳在外麵叫道:“吃飯嘍!”兩個人才從書房出來。

    滿滿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歐陽雙傑笑道:“看來我們雪芳姐已經融入了黔州的生活,這一桌子菜既有黔味又有閩味。”

    邢娜羨慕地望著梅雪芳:“雪芳姐,你真棒,竟然能夠做出這樣一桌子的菜來,我要是能有你這本事就好了。”

    這頓飯的氣氛不錯,王劍繼續和歐陽雙傑討論著福爾摩斯演繹法,梅雪芳和邢娜則聊起了女人的話題,這引起了王冰的不滿意,她說今天她才是主角呢!於是大家又把話題轉向了王冰,讓王冰成了焦點,王冰這才滿意了。

    離開梅雪芳家已經是九點多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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