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罪1:心理有詭

第四章 滅門血案(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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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回到林城,他們也有了新的調查方向。女性,懂心理學,年紀在二十八到三十二之間,既然她要改頭換麵,應該年齡也會跟著變動,但是變動的尺度不會太大,大概差兩三歲,因為人的外表與年紀懸殊太大就會弄巧成拙,對梁詩然來說反而成為致命的漏洞。想到這點,歐陽雙傑的心裏一驚,因為就在他在心裏對梁詩然的樣子做描繪的時候,腦子裏竟然浮現出一個人影——白倩。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自己怎麽就會想到白倩了呢。對於白倩他還是很了解的:大方、開朗、熱情,對人很真誠。他又想到李國勝反複說過,梁詩然從小就有自閉症,白倩明顯就不符合這一特征。當然自閉症是可以治愈的,可是那需要一個過程,而且就算是治愈了也不可能完全像變了一個人,除非梁詩然從頭到尾就在演戲。如果真是那樣,梁詩然也太恐怖了,從六歲開始一直演戲,最後演到自己的溺水而亡,那得有多深的城府與心機啊!不可能是白倩!歐陽雙傑在腦子裏想著還有沒有能夠滿足這些條件的心理學的行家。不過他又想到梁詩然也許根本就沒有擠身到心理學界,而是隱藏在其他領域,有一個與心理學毫無關係的職業作掩飾,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被懷疑,也不那麽容易被查到。他現在需要的是細心,細心地抽絲剝繭,從那些看似無用的信息裏找到有用的線索。

    在歐陽雙傑趕回者雲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一起交通意外,梁詩然的表姐葉麗死了!

    葉麗的死的確是個意外,交警部門經過現場勘察認定是葉麗騎著摩托撞向了迎麵開來的大貨車。可是李國勝卻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葉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警方開始調查葉誠的時候出事了,這時機不對。

    李國勝和張芳到招待所把事情告訴了邢娜和梅雪芳,他們也很讚同李國勝的看法。葉麗在這個時候出交通意外確實讓人產生很多的疑惑,可偏偏又沒有一點兒他殺的跡象。葉麗的摩托車警方也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並不是貨車的責任,是葉麗突然踩著油門撞上來的。

    歐陽雙傑接到梅雪芳的電話,聽了這個消息也愣了一下,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歐陽雙傑掛了電話,眉頭緊鎖。雖然說是葉麗自己開著摩托車撞向大貨車的,可是歐陽雙傑還是覺得葉麗的死很蹊蹺。葉麗的死與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是不是有什麽必然的聯係?葉誠到警察局提供線索的時間是一大早,這件事情隻有張芳知道。張芳告訴了李國勝,李國勝又馬上找到了專案組,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除了葉誠自己,知情的隻有李國勝師徒和梅雪芳、邢娜。歐陽雙傑相信他們四個人是不可能把這消息說出去的,而葉誠本人也應該不會,那麽葉麗是因為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而遭到報複的可能性幾乎就不存在,她的死難道真是意外?歐陽雙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客車到了者雲,韓飛的車早就等在了車站,李國勝也在車上。

    “李叔,您怎麽來了?”歐陽雙傑笑了笑。李國勝歎了口氣:“心裏有事,想和你聊聊。”歐陽雙傑知道一定是為了葉麗的事情。上了車,李國勝告訴他邢娜她們都在等著他一起吃飯。歐陽雙傑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鍾了:“都過了飯點了你們還沒吃嗎?”

    李國勝搖了搖頭:“吃不下啊,葉麗的死敗胃口,她的死無論怎麽想都說不通。歐陽,你是怎麽看的?”歐陽雙傑說他也想不明白。

    李國勝說:“我現在已經開始動搖了,甚至覺得葉麗的死原本就是一場意外。”

    歐陽雙傑說道:“這件事情先放放,別忙著下結論。”然後對李國勝笑了笑,“李叔,我想我們可能會暫時先離開閩南,返回林城。”

    李國勝先是愣住了,然後笑著說:“你們放心地回去吧,你們在那邊查,我繼續在這邊查,閩南這邊就交給我了。這個案子我本來就熟悉,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說道:“我當然放心,不過李叔,這個案子並不尋常,所以還希望您自己小心,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他的作案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防備的。”

    李國勝當然明白,凶手很可能是一個心理學專家,他是運用了心理學的一些特殊技巧作案。說白了,偵辦這個案子也存在一定的危險性,這樣的凶手比拿著刀。拿著槍的歹徒還要可怕。“我明白。我會小心的,你們也一樣。雖然你是心理學的專家,可是你的組員不是,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車到飯店的時候,梅雪芳和邢娜都已經點好了飯菜,不過兩個人的興致都不高。

    歐陽雙傑淡淡地問道:“想什麽呢?”

    邢娜沒有說話,梅雪芳歎了口氣:“歐陽,你說葉麗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歐陽雙傑坐下後,一直都不說話。突然他說道:“分歧!假如葉家兄妹之間有分歧,葉麗並不同意葉誠這樣做。她想阻止,葉誠覺得她礙事,於是對她下了手呢?你們覺得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葉麗是葉誠的親妹妹,再說了,葉誠向警方提供線索,而且這條線索根本就毫無用處,這有必要兄妹反目,還殺人嗎?還有,你這假設就把葉誠設定成了凶手,你想想,葉誠能到警察局來提供情況說明他的心裏還是無愧的!”邢娜說道。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李國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葉誠說的是假話,相反葉麗知道一些實情,本來想向警方爆料的人是葉麗而非葉誠,而葉誠先下手為強,到警局提供了一條模棱兩可的線索,那樣警方自然對他就會有一個相對的信任,然後他除掉了可能會爆出真料的葉麗,加上他們又是親兄妹。所以我們怎麽都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對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隻有這樣才能理順這件事。隻是這樣的假設也太大膽了。

    歐陽雙傑提出的假設令大家的心裏很是驚訝,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去懷疑葉誠,葉誠是葉麗的哥哥,再怎麽著他們也不相信葉誠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歐陽雙傑的假設聽著有些意思,但大家還是覺得不太靠譜。隻有李國勝對歐陽雙傑的這個假設持讚成態度。

    歐陽雙傑、邢娜和韓飛去找葉誠,他正準備和老婆孩子一道出門。葉麗出事,作為哥哥的他是一定要去看看的。韓飛向葉誠表明了身份後,葉誠囑咐妻子領著孩子先去,他說自己隨後就來。妻子雖然不知道警察為什麽要找葉誠,可是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帶著孩子就先走了。

    “三位警察,屋裏請。”他把歐陽雙傑三個人請進了屋,在客廳坐下就趕忙倒水:“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麽事?”葉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歐陽雙傑一臉的肅然:“葉先生,我們來找你主要是你到局裏說曾經在滬市見到過梁詩然,我想問你為什麽突然想到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警方?”

    葉誠愣了一下:“前些天你們警察不是來找過我問到梁詩然的事情嗎?不僅問過我,還問過葉麗,隻是當時我沒想起這件事,正好前晚突然想到了,昨天一大早就把這事向警方說了,有問題嗎?”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隻是據我所知,這些年來原刑警隊長李國勝曾經不止一次地找過你詢問關於梁詩然的情況,為什麽當初你在滬市見到梁詩然沒有及時告訴他,而是在事隔八年之後才會想到這個問題?”

    葉誠聳了聳肩:“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李隊長之前確實找過我,可是後來他退休了,而且梁家的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再說了,我隻是覺得在滬市見到的那個人有些像梁詩然,是不是還兩說呢,我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可是前幾天警察又來找我,聽他們的說法好像也懷疑她並沒有死。詩然是我的表妹,我自然也希望她還活著,假如警方真能夠找到她,讓我們團聚也是件好事。”

    葉誠的話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邢娜問道:“可我怎麽聽說當年你們兄妹倆對她並不好呢?”葉誠歎了口氣:“當時還小,對這份骨肉親情還沒有什麽感受,直到後來父親也去世了,隻剩下我和小麗,才開始慢慢感覺到親情對於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

    邢娜看了看歐陽雙傑,葉誠的回答中規中矩,滴水不漏。

    歐陽雙傑喝了口茶:“葉先生,對於葉麗的死,我們也很難過,希望你能節哀順變。”提到葉麗,葉誠的眼睛有些濕潤了:“我真沒想到小麗會因為厭世而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她真的太傻,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地解決,非得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歐陽雙傑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問道:“她為什麽要厭世?”

    葉誠瞪大眼睛望著歐陽雙傑:“你們警方不知道嗎?小麗和她男人徐誌祥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徐誌祥你們應該聽說過吧,者雲縣沒有不知道他的,在縣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是者雲首富都不為過。可他偏偏又是隻鐵公雞,一毛不拔。別說對外人了,小麗根本就沒沾到他什麽光,否則小麗也不用自己買部摩托車東跑西跑的了。”

    韓飛點了點頭,他向歐陽雙傑解釋道:“這個徐誌祥在縣裏確實算個名人,‘誌強實業’的老板,是縣裏的納稅大戶,他本人還被縣裏表彰過呢。”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葉麗與徐誌祥的關係不好,是不是因為錢?”

    葉誠搖了搖頭:“不完全是,其實錢的事情我倒覺得是小事,主要是小麗聽說徐誌祥在市裏包養一個女人,還是個大學生。徐誌祥對那個女大學生很舍得,這讓小麗覺得心裏堵得慌,為這事兒她找過我好幾次。她和徐誌祥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跟著這個男人不會幸福的。可她說這是她自己選的。”

    歐陽雙傑也有些鬱悶了,怎麽又鑽出個徐誌祥來了?而且葉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歐陽雙傑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他這話的真假。不過他有一種感覺,葉誠是故意這麽做的,他或許是想把這水給攪渾,擾亂歐陽雙傑的視線。歐陽雙傑不會認為葉誠真的沒問題,因為從葉誠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在聽歐陽雙傑提及葉麗的時候多少都有些慌亂。

    “看來葉麗真是自殺的,這是葉麗留下的遺書。”剛回到者雲縣公安局刑警隊,李國勝就上前遞給歐陽雙傑一張信紙。

    梅雪芳坐在辦公桌前,手裏端著一杯茶水,對歐陽雙傑說道:“我們查到葉麗還患有輕度抑鬱。”歐陽雙傑接過葉麗的遺書。

    “這是葉麗的丈夫讓人送來的,她的遺書還有醫生的診斷報告。從零八年開始,葉麗就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也提及過,病人曾多次表現出厭世的情緒。”

    李國勝歎了口氣,葉麗的遺書和心理醫生的診斷報告等於是把歐陽雙傑的假設給推翻了,作為一個資深的老刑警,他當然能夠理解歐陽雙傑心裏的一種挫敗感。

    歐陽雙傑的臉上卻露出了微笑:“哦?”他先看了看葉麗的遺書,遺書的內容不多,就是幾行字。大概意思就是葉麗對於人生很絕望,婚姻的不幸、事業的不順、親情的淡薄讓她感覺到生無可戀……

    歐陽雙傑又認真地把心理醫生的診治報告給看完,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我想見見她的心理醫生。”

    李國勝主動提出陪歐陽雙傑去縣醫院,從縣公安局到縣醫院走路大約十分鍾,兩個人沒有開車,步行走去的。

    路上李國勝問:“這事你怎麽看?”

    歐陽雙傑笑了笑:“李叔,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在堅持我的看法,而且這些東西的出現讓我更加確定我的假設是正確的。”李國勝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歐陽雙傑為什麽會這麽說。

    歐陽雙傑說道:“李叔,您應該也看過遺書了,還有餘醫生的診治報告,您發現什麽了嗎?”李國勝搖了搖頭,歐陽雙傑說:“困擾!至少是近十年來葉麗一直被什麽事情困擾著,無法自拔,而困擾她的並不是她的婚姻,也不是金錢,而是一種基於親情上的情感折磨。”

    李國勝皺起了眉頭,他慢慢地回味著歐陽雙傑的話,葉麗的遺書雖然隻有簡單的幾行字,可是更多的是對親情的一種懺悔,而心理醫生的報告中也多次提出她極其在乎親情,近乎於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態。心理醫生認為她的抑鬱應該是被親情的重度刺激造成的。

    歐陽雙傑說道:“從字裏行間我們不難看出,葉麗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也很重親情。我記得你曾經做過調查,他們兄妹倆都說梁詩然在葉家的時候常常被歧視、孤立甚至嘲弄。”

    李國勝說是這樣的,而且這都是葉家兄妹自己說的。歐陽雙傑搖了下頭:“事實卻很可能不是這樣。相反,葉家兄妹與梁詩然的關係很好,他們之所以那麽說隻是為了替梁詩然掩飾一個真相,那就是梁詩然溺水而死根本就是個騙局,梁詩然並沒有溺水,而是用這樣一個手段讓自己‘重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李國勝苦笑了一下,他想如果真如歐陽雙傑所說,這個梁詩然就太可怕了,那時候的梁詩然也就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啊。詐死!改頭換麵!然後一步一步地為自己的複仇而謀劃,一直在隱忍,甚至去學習很多知識,這個小女孩的智商、情商都高得嚇人!

    歐陽雙傑繼續說:“梁詩然與葉家兄妹的感情很深,而且當時她也就是個十歲的小女孩,還不能夠完全切斷與親人或者朋友的一切聯係,所以她很可能會和葉家兄妹聯係。她要生存下來又必須有一定的生活來源,以她當時的年紀隻有兩種可能讓她支撐下去:第一就是乞討,第二就是有人資助。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應該不是第一種情況,而是第二種。靠著乞討活下去,那麽她就會喪失很多東西,包括再受教育的機會,如果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這幾起自殺案都是梁詩然在運用心理學作為武器殺人的話,那麽她不僅是受過教育的,而且還是受過尖端的高等教育。所以我覺得從她詐死開始,一直都有人在資助她的生活。”

    李國勝沒有再說話,他一直在心裏思考著歐陽雙傑說的這一切是不是有道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或許詐死的主意也是別人給她出的,我一直就不相信一個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機,就算她的智商與情商都高得離譜,但她卻沒有社會的閱曆,還想不到這個問題。”

    歐陽雙傑說:“是的,她固然很聰明,可卻如您所說的,聰明不是什麽都能夠想到,什麽都能知道的。如果沒有人給她出主意,我也不認為她能夠想到這些。”

    者雲縣醫院精神科的餘明亮並不是心理學專業的,他原本學的是藥理學,縣醫院需要設立精神科才把他送去醫科大學進修的。

    餘明亮在辦公室裏看著報紙,他沒想到會有兩個警察來找自己。

    “老李,你不是退休了嗎?怎麽又開始工作了?”餘明亮疑惑地望著李國勝。李國勝笑道:“我是退休了,不過是協助他們查個案子罷了,你可是有些日子沒去找我喝酒了。”

    餘明亮苦笑了一下:“還喝,我都喝成胃穿孔了,你就饒了我吧。”餘明亮大約四十五六歲,他還在藥房的時候就認識李國勝了。

    餘明亮望著歐陽雙傑:“這位好眼生哪,應該不是我們者雲人吧?”

    歐陽雙傑自我介紹道:“我叫歐陽雙傑,是從黔州來的。”餘明亮“哦”了一聲:“你們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吧?”

    歐陽雙傑笑道:“餘醫生,今天我們來找您是想向你了解一下葉麗的情況。據我們所知,從2008年開始葉麗就到您這兒來接受心理治療了,對吧?”

    餘明亮回憶道:“她是我的病人,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她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她老公一大早還來找我要過她的治療報告,說是要交給交警隊,我也就給他了。按理說,這報告我是不該給的,畢竟要尊重病人的隱私。可是葉麗已經死了。我想這些資料或許警方用得著,我這也算是配合警方的工作。”

    李國勝笑了起來:“我們看你的診斷及治療的報告說葉麗是輕度抑鬱,而且還有過幾次輕生厭世的情緒,不知道有沒有表現過自殺的傾向?”

    餘明亮搖了搖頭:“我倒沒有看到過,是她哥哥葉誠說的。其實最初就是葉誠領著她到這兒來的。。”

    歐陽雙傑說道:“她的先生有陪她來過嗎?”

    餘明亮說:“徐誌祥與葉麗的夫妻關係向來並不和睦,在者雲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們夫妻早就已經分開過了。葉麗自己住一套房子,徐誌祥也自己住一套房子,兩個人雖然沒有正式辦理離婚,其實與離婚也沒有什麽兩樣,徐誌祥倒是每個月還能給葉麗一筆生活費。這事情應該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什麽協定吧。”

    李國勝問餘明亮:“她最近有沒有表現出有厭世的情緒?”

    “沒有,近半年來她的情緒一直都很好,因為每周她都會到我這兒來一趟,這周她是周二來的,也就是說是三天前。當時她還和我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可以不來了。她覺得自己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說其實早就可以不來了的,可是她說葉誠偏讓她來。葉誠很擔心她,她也不想讓葉誠擔心,所以就一直堅持到醫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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