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業

對質遺詔穆後僭兵權(1/2)

    穆太後聞言一驚,抬眸欲望向說話之人。卻不曾想到自己眸光一抬間卻正正撞進了了一名蒼發蒼髯老者明晰深邃的眼裏。穆太後愣了愣,旋即隻覺遍體生寒。

    

    老者的眼神同定國大長公主的眼神完全不同,他們仿佛是一個極端。若說定國大長公主眸光流轉間威儀天成,那老者的眼神便是平靜無瀾的鏡湖,穆太後乍眼一瞧還以為自己望向了一個眼神清澈如水鏡的少年眼底。但旋即她便覺得不對,那雙眼,竟是在自己未發覺前一直定定的注視著自己!若是一雙無波無瀾的眼靜靜的注視你,而自己卻毫無發覺,那是何等令人暗懼之事!且細看之下她隻覺老者瞳深不見底,猶似千山寒潭。

    

    若說定國大長公主眼中含著永燃不滅的火,那他的眼神就像是綿密浸骨的水。她帶著無畏無懼侵略如火迅疾如風的氣勢蕩平一切,那他便是在她身邊以柔和卻不容置疑的力量將她眼前的障礙逐漸摧毀的存在。

    

    僅僅一眼,穆太後隻覺自己如墜深潭冰窟。那眼神中綿密浸潤的壓迫感像是將自己的頭摁進了冰水裏。水無孔不入的湧進自己的耳膜胸腔,將自己從裏到外抽經剝皮一般細細瞧了個通透。

    

    她從不知錦衣侯沈言夏是如此令人膽寒的男人。或許是定國大長公主的風華太過耀眼,竟讓人忽略了錦衣侯。但在那個定國大長公主的時代中唯一能與之比肩的人,唯有她的夫君沈言夏。

    

    與他的妻子不同,沈言夏此次進宮不僅未著朝服。他僅著一身便衣青衫落拓,素衣微褶,簡樸無華,倒像是一個隱居山林的老者。且若細看,還能見他袖口出還沾染了點點藤黃染青。這倒像是晚膳後錦衣侯雅興丹青時被匆匆定國大長公主匆匆拉來進宮一般。

    

    穆太後不敢再暗自猜測,她下意識看向穆鈺,希望這進退兩難之際哥哥能拿個主意。可不曾想的是,一向遇事從容不迫的穆鈺此時亦緊鎖眉心。他定定的看著沈言夏手中的遺詔密匣,半晌後才單膝跪道:“先帝籌謀帷幄,臣下敬畏不已。這既是關於龍圖衛的遺詔,那本侯身為龍圖衛統領,自是由本侯接旨。”

    

    穆鈺說著以軍中之禮對定國大長公主抱拳肅拜,垂首沉聲:“請定國大長公主殿下明示末將遺詔!”

    

    “本宮早已不是攝政公主,冠軍侯委實多禮,快快請起。”定國大長公主緩袖微抬,她一麵示意穆鈺起身,一麵側目示意身旁的沈言夏將遺詔密匣交予穆鈺。

    

    沈言夏會意微微頷首,轉身對著步雲階輕輕拍了拍手。隻見方才隨行二人的兵士立刻自烏木車旁躬身快跑至太清殿前。隻見那兵士先對緊閉的太清殿大門叩首肅拜以示朝拜陛下。拜過之後,旋即便從自己胸口甲胄的護心鏡後拿出同穆鈺手中一模一樣的遺詔密匣。

    

    穆鈺見了那遺詔密匣心下更是忐忑不定。遺詔密匣做工繁複絕不可作偽,且今日之事變故突生,他委實不知先帝還給定國大長公主留下遺詔。當年先帝密詔自己和妹妹在宮中暗布布下龍圖衛。自己隻是猜測先帝如此用意是想借穆氏的手暗中牽製住蘭氏楚氏和定國大長公主三家。可此時看來,先帝更留了一招後手。

    

    自己早該想到,先帝密詔自己暗自布局,又怎會不留下自己的要害拿給他人拿捏呢?這才是帝王的製衡之術,當真是自己大意了!穆鈺心下懊悔,正想著如何將此事遮掩過去時,卻不曾想到那捧著遺詔密匣的兵士竟忽的拔出腰間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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