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燕歸來

這個宮女名叫翠翹，是莫念從哲敢族帶來的，平時與她最為親厚，莫念也是極信她。 “你有什麽話便說吧。” “剛才我聽娘娘和太子說話，提到珈藍樹之毒幾乎要了太子的命，我家中養蛇，珈藍花葉是解蛇毒良藥，雖然有毒，可至多讓人身上起紅疹，幾天後便會自行消退，絕不致命。” “這話可是真的？”驍祖一下站了起來。 “太子可願讓我試試是否曾中過蛇毒？”翠翹從腰間取出一粒藥丸，“服用此藥後，如中過蛇毒，會全身瘙癢，半柱香後便好。” 驍祖想都沒想，拿了藥丸就塞進嘴裏。很快便全身癢起來，驍祖頗有其父風骨，半柱香時間內，憋得滿臉通紅，沒失了儀態。 翠翹看驍祖反應，與莫念說道：“太子的確曾中過蛇毒，想來那日他吃了水塘的魚，反而是陰差陽錯解了部分蛇毒，這才沒有立時毒發。” 蘇堯大驚失色：“如果這樣，豈不是說蕭鶯兒之死也不是毒水所致？” “還用得著說嗎？好一場栽贓啊！”莫念氣得拍桌子，“我這就去找那個紅衣老太婆要說法去！” 翠翹怕莫念莽撞出事，匆忙跟過去，驍祖和蘇堯也跟在後麵。 蕭諾言起床就聽說莫念被攆出長樂宮的事，心裏舒暢，早食也多吃了幾樣，正喝茶消食的時候，莫念已經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放肆！”蕭諾言身後宮女利聲叫道。原來莫念得寵斷沒人敢對她大小聲，如今失寵的境況可就不一樣了。 蕭諾言抬手示意宮女噤聲，唇角還帶著笑：“妹妹今天來做什麽？” “我聽說你桃夭宮的茶好，來討一杯喝。”莫念在一旁軟椅上坐下。 蕭諾言衝身後宮女抬頜示意，宮女端來一盞茶。 莫念把茶遞給翠翹，翠翹聞了聞，搖搖頭。莫念便喝了一口。 “妹妹還怕我給你下毒麽？”蕭諾言都看在眼裏，輕蔑地笑。 “這若華殿陰冷得很，我進來就不太舒服，怕是蛇蟲鼠蟻有些多吧。” 蕭諾言麵色稍變，很快恢複如常：“妹妹說笑，皇貴寶地，哪裏有那些髒東西。” “哦，那就是些冤魂縈繞啦。”莫念扯著袖子掩嘴笑，“聽說皇後手起刀落，一下殺了一宮的人，晚上還能睡得著嗎？” 饒是蕭諾言再端得住，也一下變了臉色，她麵孔扭曲，一掌拍在桌上。 身後宮女都跪了下來，倒是莫念還嘻嘻笑著：“我就開個玩笑，皇後自己怎麽急了？” “這可不是玩笑。” “也是，皇後膽大，沒事也愛裝神扮鬼嚇唬人玩，怎麽會怕那些東西。”莫念說的是青雲寺中芷蘭被鬼嚇到失言之事，這事回過神來再想，總能猜到誰是始作俑者。 蕭諾言聽後卻慘白了臉，嘴巴都歪到一邊：“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皇後不知道嗎？”莫念扯開發間綁帶，黑發如流水一樣散下來，配她一身白衣，宛如芷蘭站在那邊。 蕭諾言嚇得摔到桌下，桌上的紅緞桌布被她扯下大半，茶盞茶湯碎撒一地。 “不，不可能，你死了，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