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執大明

第32章底氣十足(1/2)

    明嘉靖三十一年,初春的江門陽光和煦,青草到處生長,不僅在林蔭道上,而且在石板縫裏。凡是青草沒有鋤盡的地方,都一片翠綠,生意盎然。樺樹、楊樹和稠李紛紛抽出芬芳的粘稠嫩葉,樹上鼓起一個個脹裂的新芽。寒鴉、麻雀和鴿子感到春天已經來臨,都在歡樂地築巢。就連蒼蠅都被陽光照暖,夜牆腳下嚶嚶嗡嗡地騷動。

    在這一片生機之中,這個小地方的人們開始了一年的生計。買賣穀種,叫販農具,置辦布匹。來往的農民商販絡繹不絕,雖說隻是一個小集市,但卻也透露著繁華的氣息。

    “醒醒!你個不落家的死鬼,還癱在大街上讓鄉親們看笑話是不?”一農婦打扮的女子不耐煩的用手拍打著躺在地上宿醉未醒的中年男子,止不住的罵罵咧咧。

    中年男子感受到了來自臉頰的刺痛,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股醉酒後的頭疼刺激著他的五髒六腑。

    “嘔···”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子,找了一個靠扶的地方嘔吐起來。周圍的做生意的小販像是習以為常,都笑嗬嗬的準備看戲。

    中年男子吐完之後,晃了晃腦袋,不注意踩到了自己的嘔吐物上,一個腳滑便坐了上去。

    “你看看你,弄成這副德行。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遇上了你這個現世寶。”農婦氣得直跺腳,但也沒嫌髒,一把將中年男子扶起,一步步的帶回了院子。

    這座農家庭院十步見方,兩側蓋了間草屋充當廂房,主屋的屋頂上鋪滿防水的海草。土壩上支著泛著油光的木架,上麵吊著幾條風幹的海魚。

    “你個倒黴催的,先躺著,我去給你弄碗糖水喝。”農婦用盡力氣才把中年男子身上的髒東西清理了幹淨,將他留在土壩上,轉身去廚房弄醒酒的糖水。

    中年男子躺在地上,身體偶爾抽搐一下,看起來頗為詭異。誰都不知道,他的腦袋中正在經曆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無數的記憶碎片突然從腦海中的某個角落不斷湧現,龐大的信息量讓他自己那被酒精麻醉意識宛如燭火一般忽閃忽滅。

    漸漸的,原本散亂的記憶碎片逐漸鏈接成型。

    “我是陳昌義?死後塵土歸去,為何還要醒來?”

    眼看中年男子的意識就要在陳昌義強大的意識衝擊下歸於虛無,但恢複了一些意識的他卻主動的放棄了已然成型的記憶,再度將一切破碎,歸於男子的腦海深處。

    片刻之後,男子的意識漸漸恢複,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頭痛死了,下次姓李的衰仔再灌我酒,看我怎麽收拾他。”他揉著不斷抽。動的太陽穴,無不埋怨的想。

    “剛剛我好像夢到我是什麽將軍,哈,果然是白日做夢。我王梟一個草頭,祖上連幾畝地都沒留下,也做起了將軍夢了。”

    王梟走了幾步,腳上的步伐虛浮,正巧撞上了從廚房裏出來的農婦。王梟見到她手上端著的糖水,他也不客氣,接過糖水一飲而盡。喝完後,他見到農婦叉著腰瞪著自己,連忙一臉賠笑。

    “媳婦,這糖水味道不錯。”王梟深知自家這口子的脾氣,昨晚夜不歸宿,今日恐怕有大禍臨頭。

    說到這兒,農婦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昨晚上幹甚去了?不想回家就別回來了,我一個人過不知道有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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