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

我的心碎了一地。淚水打濕我整張臉。“媽媽，我要你。我聽話，我回去。”原來一個人活著，不是僅僅為了自己。有很多背負的責任，你無從逃避！ 悲哀像一個沼澤一個泥潭，軟綿綿的，消弭了我所有的銳氣；悲哀像一束光，它從對麵照來，我可以避開可以繞道而行，可是它從頭頂上來，從背後來，我無所遁形，我隻有任它擺布：如影隨形，僅此而已。 媽媽每天依然觀察我的反應，有次不知怎麽被她看到了我的避孕藥，她很生氣。子年父母也經常來詢問消息。鄰居們見麵也總問我有沒懷上。我和子年都開始覺得壓力挺大的。原來要不要孩子還不僅僅隻是兩個人的事。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那麽多意見摻和進來呢？我的天空變得陰鬱。 子年對我堅持不要孩子是很不滿的。幾乎每天晚上，他都來做我的思想工作，企圖幫我換腦。到後來，這遊說的集團越來越大，媽媽、阿姨、外婆甚至爺爺奶奶、叔叔他們全都加入了意見。大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仿佛我是一個食古不化的頑固分子！ 從我接手現在這個班級以來，我已為同學們過了兩個集體生日。今年是我教他們第四年，雖然他們常惹我生氣我也常祈望下一年能換個班級從頭教起，因為現在的我與四年前相比，我已不再那麽幼稚和無知。也許從頭開始，我能把一個全新的班級教育得更好。而我教了四年的班級，換一個老師，也許能出現一番全新的麵貌。現在結婚了，也許不久會有孩子，也許學校會考慮換新老師。 所以，今年的生日，我想了很久，一定要過好它。 去年的生日定在我與孩子門共同為學校植樹的植樹節。今年的3月12日偏偏在休息日，於是又想放在6月1日，但轉念細想，六一兒童節學校本來就有活動，何必搞重複，讓孩子們失去一個活動的機會呢？ 於是，我決定最近給他們慶祝集體生日。但我預先沒說，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於是，周一的晚上，我在先生的陪同下去了蛋糕店做了一個我能拿得動的最大型號的鮮奶蛋糕。同學們一定會很激動，因為這筆費用是他們在去年元旦之時舉辦小跳蚤自由市場時賺回來的。意義很不同一般。跟先生一起，我們連夜把蛋糕送到教室，免得第二天被同學們發現。 周二一大早，我早早來到學校，黑板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如果。整整一個早上，教室裏細心的同學都一直滿臉疑惑。晨讀課下課，我特地讓幾個力氣大的同學把教室裏的桌椅進行拚湊，但沒說為什麽。 第一課，我開始了我的“如果”論：“同學們，如果你們麵前現在有一個大蛋糕，你們最想做的事是什麽？給大家幾個選擇：一，馬上吃掉。二，先布置教室，下午再吃。三，現在先吃鮮奶，下午布置教室再吃蛋糕。你選擇什麽，理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