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道觀升疏

老道看完八字命單，沉吟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說： “人，確實是有命的。不過，雖說死生由命，富貴在天。可命也有積有損，不可全信。命，是人過去生造業不同而行成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命，就像天上的軌道一樣。可是軌道也有偏離的時候。為什麽?人，日行一善，再壞的命也會逐漸變好。人，日一惡，再好的命也會慢慢變壞。所以，有老子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啊，說多了，打住!無量天尊!求老祖爺保佑，還是先升道吉祥疏吧！” 說著，他起身下炕，來到書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印有字跡的黃紙，問了幹媽的姓名、住址。接著刷刷點點，一氣寫完。隨後，將黃紙放在一個8公分見方，60公分長的方條型紙筒內。我豎起長紙筒，用手擎著，隻見上麵頂端畫一盞蓮花燈，下寫“道經師寶封”在‘道’、‘經’、‘封’三字上蓋有“道經師寶“大紅印章。 我隨他來到外屋，貼門北麵柵出一間小屋，可能是餐廳。門框上寫：清齋靜戒。下邊有一幅對聯：三餐莫忘農夫苦，清齋當報祖師恩。在挨門的玻璃窗下，這裏有個坡型凳，凳前有個桌案，上麵，黑老太小銅像身披紅披風，正襟危坐。銅像前，還擺著兩個一樣的小銅杯，一左一右，裏麵盛得不知是酒是水。我雙膝跪下，在這位護法大仙黑老太近麵前，點燃方疏。老道身穿深蘭色道袍，頭帶方巾，手擊木魚，開口低聲念道： “太上洞玄靈寶升玄消災護命妙經，太上靈寶天尊說禳災度厄真經，爾時，天尊在禪黎國土，與大道真仙，萬萬大千人，諸天尊，及諸天龍鬼神，盡來集會。受我約束。世間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或有年災月厄，遊城赤鼠之厄，天羅地網之厄，命窮算盡之厄，疾病纏綿之厄，落水波濤之厄，虎狼軟蛇之厄，水火盜賊刀兵生產之厄，山林樹木社稷之厄，土石橋梁之厄，毒藥咒詛之厄，惟願今對，玉皇天尊，大道真聖，懺悔解禳，度脫身中災厄，一一解散。勿為留難，敕諸天神王，並降聖力聖道力，承斯經力恩力，衛護弟子，受持念誦此經。已後解禳陽九百六之災。三衰八難，九橫五苦之厄，如求如願，所履平安，出入行藏，所求利益，所願遂心，於是眾等，聞說此經，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方疏燃燒，煙霧繚繞，不時發出“砰砰”聲響。煙霧中，好像藏有許多東西，像老鼠、蛇、豬、又像是人，要不就是鬼魅之類，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看不清。用眼睛的餘光往兩側看看，啊，發現右側有一個老婦人，也跪在坡型凳上，衝叩頭。細一看，嚇我一跳，竟是幹媽。她怎麽來了。再看，又蹤跡皆無。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她會分身，或是她的靈魂來了不成?我在某雜誌看到一則消息，一個意大利婦人會看病，遇到患者多，遠道患者來請她時，她就分身去另一個地方，而本地的她照常給病人看病。難道幹媽的出現也是這樣嗎?我滿腹狐疑，又不敢亂問。不過，我在幹媽家的時候，有一天，看到從門口走進一個漂亮姑娘，我問她找誰，她說找我幹媽，說著報上幹媽的名姓。問她有什麽事，他說是來討債。我問她是欠錢嗎?她是不是，比錢還重要。她說幹媽年青時，曾拆散她一段美好姻緣，害得她喝藥自殺。後來被一老婦人救起。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她痛苦極了，這個賬是一定要算的。我正要問她怎麽個算法，她一轉身就不見了。不論我再怎麽找，都找不到。這是我的幻覺嗎?如果是幻覺，那我怎麽看得那樣真切呢?那女子年齡不大，也就20多歲，穿一件棕色夾克衫，藍色牛仔褲，黑色高跟鞋。如果說不是，那人可就是鬼了。是幹媽哪一世結下的怨呢?從穿著上看，也不會太遠，因為那女子穿的都是現代衣服，看來，是幹媽還沒信佛時，做的一點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