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3/4)

    舒馨卻欠起身，在翻可心的書包，然後，她打開文具盒，拿出紙和筆，隨意在上麵塗畫起來。

    可心說：“媽媽，這是我的作業本，你不能亂畫。”

    可心邊說邊把作業收了起來，舒馨把手背到後麵，把筆藏起來，不肯還給可心。

    可心無助地看著我，我說：“可心，算了，讓你媽媽畫吧。你拿一個暫時不用的本子，給你媽媽，讓她畫，看她畫些什麽，等下爸爸去給你買新的作業本。”

    可心聽話地把另外一個本子遞給舒馨。

    舒馨在本子上畫山，畫樹，畫河流，畫小村莊。

    然後，舒馨嘴裏嘟噥著：“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媽媽。”

    可心驚訝地瞪大眼睛，緊緊抱著我的大腿，怯怯地看著舒馨。

    我想了想，決定給嶽父嶽母打電話，讓他們再來陪舒馨。

    舒馨出院的這一天，嶽父嶽母一起過來接她，雪晴和袁思靜也一起來探望舒馨。

    我把雪晴介紹給可心的時候，這麽說：“可心，這是一位作家阿姨，你要好好向她學習。”

    雪晴親昵地用手摟住可心的肩膀，而可心看起來也很喜歡雪晴。

    舒馨像個傻子一樣笑著，對著雪晴笑一笑，對著袁思靜也笑一笑。

    現在我相信大腦對容貌的決定作用了。舒馨以前稱得上是美女，可是現在，即使她不說話，一個正常人也能看出來她有一定程度的智力障礙，而且，她的容貌，也已經完全稱不上好看，臉都有點變形了。

    袁思靜和雪晴深深地望著我，眼神裏滿是憐憫。

    我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而心裏卻一直翻江倒海。

    Three

    回到家裏，舒馨四處張望，仿佛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拖著嶽父嶽母的手，一直說要回家。可心去拉她的手叫她媽媽，她理都不理，還把可心的手甩開，可心委屈得快要哭了。

    嶽母說：“孩子，這裏就是你的家。”

    舒馨搖頭說：“這裏不是，我要回自己的家。我們家門口有一條河，我要回家。”

    兩位老人無助地望著我。

    我早已忍耐了許多天，此時腦袋都要爆炸了。

    我說：“爸爸媽媽，麻煩你們先把舒馨安排好，我把可心帶出去，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我直接把可心帶到一家飯店。

    其實我沒什麽事，隻是想安靜一下。在那樣的環境下，我無法安靜下來。有嶽父嶽母在，他們應該可以照顧好舒馨。

    我明白我是在逃避，可我沒別的辦法，我很擔心多日來的壓抑心情會在某個瞬間爆發，我很怕自己突然失控、大發脾氣，先回避一下應該是更好的選擇。

    我和可心點了幾個菜，這時手機進來短信，是雪晴發來的：“嘉懿，堅強一些，我永遠支持你。”

    我問可心：“可心，你還記得剛剛見過的雪晴阿姨吧？她發短信要我們堅強一些，爸爸請她過來陪我們吃飯，好不好？”

    可心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說：“不好！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要媽媽了，你是不是想讓雪晴阿姨來當我的後媽？”

    我一下子愣住了，現在的孩子，怎麽會這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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