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2/3)

    我不覺得我是個心胸狹隘的男人。在這件事情上，舒馨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就算我剛開始受不了，但隻要她真心對我，真心愛這個家，我應該遲早會接受她。隻是，接受這樣的事，確實需要一個過程。

    舒馨，舒馨，你真是太軟弱了！真是太傻了！

    我也恨自己太不敏感，這樣的事情我竟然沒能盡早發現。

    我長長地歎息，恨恨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雪晴和袁思靜抱著鮮花走進了病房。

    她們看看我，又看看病床上的舒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雪晴把花放好，輕輕拿起舒馨的手，捏了捏，無言地歎息一聲。

    我起身對她們說：“我替舒馨謝謝你們來看她，我們到小花園裏去走走吧！”

    她們一左一右走在我身邊。

    袁思靜問我：“郭老師，師母真的會變成植物人嗎？”

    我說：“我也不知道。醫生說，即使是最樂觀的估計，就算她醒過來，智力也會退化到相當於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而且基本上想不起八九歲以後的事情。”

    雪晴一直不說話，她表情凝重，不時看看我。

    而我這些天考慮得最多的事情是，我該如何讓可心來麵對她昏迷不醒的母親。繼續瞞下去已經顯得沒有必要，何況，可心似乎漸漸起了疑心，可能是英子走漏了風聲——可心外公外婆來的時候，英子已經知道了真相。這兩天我決定把可心帶到舒馨麵前來。每個人都要去麵對自己不得不麵對的一切，孩子也不例外。

    此刻，因為雪晴的存在，我的心格外溫暖。每次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目光不知不覺會變得柔軟起來。

    命運對我，總算依然心存憐憫。

    Two

    下午四點，我抽空去學校接可心。

    可心大老遠飛奔過來，撲進我的懷裏。望著她那張甜蜜蜜的小臉，我的決心有些動搖。這麽可愛的孩子，我如何忍心破壞她的天堂？

    “爸爸，你真好！以前你很少來接我，這段時間你經常來，是不是因為媽媽去了國外？”

    我笑一笑，點點頭。

    可心的小臉兒嚴肅起來：“爸爸，媽媽怎麽這麽久都不給我打電話呢？李雯雯說她爸爸以前也到過國外，是去了美國，但是她爸爸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

    我的心隱隱地痛起來，於是帶著可心坐出租車往醫院而去。

    在醫院門口，我蹲下來麵對可心，問：“可心，你已經十歲了，算不算懂事了？”

    可心點點頭說：“可心已經懂事了。”

    我再問：“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我們會遇到壞的事情？”

    可心再點頭：“知道，我們班上有一個男同學，他的奶奶昨天死了，他好傷心的，上課的時候都在哭。”

    我沉默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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