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2/4)

    然後，我自己，該怎麽辦？

    舒馨在醫院裏，醫療費用非常高，每天的花費可能都要好幾百甚至幾千，要看治療的具體情況。醫生初步估算，大概需要個五六十萬。那個司機，已經拿了兩三萬塊錢，上午在醫院他就一直在跟我說，他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在我看來，那個司機其實也是無辜的；至於醫療保險，醫生說了，不少項目都是自費的。

    也就是說，這筆醫藥費，相當大的部分恐怕得要我來承擔。這些年來，我們家的現金存款基本上會全部搭進去。雖然律師說要凶手賠償，可是，如果抓不到凶手呢？或者凶手不是那個人呢？不管怎麽說，這筆錢，至少得要我先墊進去。

    錢全部花光，這對我來說可能還算不上最大的災難，畢竟，我覺得自己仍然年輕，錢沒了，可以再賺。可是，我內心的痛苦呢？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女人成了我的妻子？

    這一刻，我對舒馨有恨意。她真的愛過我嗎？既然真心愛我，怎麽忍心讓我背負這樣的恥辱？當然，我知道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也是受害者。根據警察的描述，我猜想，也許是那個男人要拉舒馨走，比如去賓館，而舒馨不肯和他一起去，所以兩個人拉拉扯扯，那個男人一怒之下，推了舒馨一把，舒馨倒下，正好一輛車過來，從她身上碾了過去。

    想到這裏，我打了個激靈，好像那輛車是從我身上壓了過去。

    門外響起敲門聲，我以為是袁思靜，不想理會。

    “嘉懿，請開門。”居然是雪晴！我振作起來打開門。

    雪晴邊走進來邊說：“思靜給我打電話，說你遇到大麻煩了，好像是舒馨出事了？”

    袁思靜正好端一杯水過來，她望著我說：“郭老師，我當你的助手一年多了，從來沒看到你臉色這麽差，情況肯定很嚴重。”

    我點點頭，招呼她們坐下來。

    本來我打算將與舒馨有關的事瞞著袁思靜的，但想想，其實也沒什麽。

    於是我讓她們兩個人都坐下，我把大概情況講了一遍，並告訴她們我打算把這件事瞞著可心。

    雪晴說：“我也覺得暫時不告訴孩子是對的。”她凝視我，補充了一句，“嘉懿，本來我和思靜晚上想請你吃飯，但我估計你可能更想回家陪孩子。這些天，你什麽時候需要我們，隨時電話。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確實，雪晴看懂了我。我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還是想回去跟女兒待在一起。我深深看了雪晴一眼，因為她的理解和關懷，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溫暖。

    這世界上總算還有人可以帶給我一點溫暖。

    可心，可心，爸爸必須將可能對你造成的傷害減到最輕。

    Two

    我到家的時候，可心正和一個小女孩兒趴在地上玩跳棋。那個小女孩兒年齡看起來和可心差不多大，估計是她的同學。我注意到她脖子上係了一條綠色的領巾——跟紅領巾一樣，僅僅顏色是綠色的。我決定不主動談舒馨的事情，最好等可心的同學離開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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