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1/3)

    男人之恥

    當一個男人需要使用暴力才能接觸妻子的身體；當一個男人在妻子的敏感部位發現可疑的傷痕。

    世界在瞬間冰凍。

    One

    我居然對回自己的家產生了輕微的心理障礙。

    走出電梯，站在家門口，過道裏聲控的燈光已經亮起又熄滅，我舉著鑰匙，半天不想開門。今天喝酒雖然沒喝醉，但酒量已經偏多，我覺得自己頭有些大。

    舒馨今天晚上又會故意躲著我嗎？

    我隻想把自己掩埋在這樣的黑暗裏，不要去麵對任何人，尤其不想去麵對舒馨。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鍾。袁思靜開車，先把雪晴送回家，然後送我。

    我下車的時候，袁思靜說：“郭老師，我慶幸遇到了你和雪晴老師。

    我們一定要互相關心，一輩子在一起。”

    我明白這個小姑娘對我和雪晴都產生了依戀之情。說實話，我也有和她一樣的願望。可是，唉，一輩子，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沒必要動不動就說一輩子。

    於是我說：“小袁，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一輩子也許很短，可有時候，又太長太長。是真的，沒必要動不動就說一輩子，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就行了。”

    袁思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目送我下車走進小區，過了好一陣才把車開走。

    我在黑暗中發了很久的呆，這才終於打起精神，把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門。

    聽到動靜，舒馨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她居然連衣服都還沒換，仍然穿著正式的外套——一件格子小西裝，裏麵是白色吊帶，看來她連澡都還沒洗——如果換上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就上床了。舒馨根本不喜歡熬夜，因為她認為女人熬夜很傷身體。

    這些細節告訴我，毫無疑問，捉迷藏的遊戲仍在繼續。

    “嘉懿，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下點麵條？”她問我的時候，目光有些躲閃。

    我看看她，怎麽都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心虛，也有點虛偽。

    我很想這樣回答：“我的胃不餓，但是我的心裏充滿饑渴。”然而我什麽也沒說，隻是麵無表情地搖了下頭——這搖頭的幅度很小，動作很快，這樣的身體語言出賣了我，微妙地透露出我對她的厭倦。

    她猶豫一下，說：“那你自己洗了先睡吧！我今天還要趕一份財務報表，可能會很晚才睡。”

    這應該隻是一個借口吧？我憤怒地想，於是我冷冷地說：“你不覺得你最近表現得特別奇怪嗎？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過下去，你可以選擇離開，你隨時可以獲得自由。”

    平常我從沒說過這麽重的話，從來沒有。

    舒馨愣了愣，慢慢流下淚來，她低泣著說：“你明明知道，我很珍惜這個家，很珍惜你和孩子。”

    “珍惜？珍惜的意思就是你每天很晚才回家？珍惜的意思就是你一天到晚躲著自己的老公？”

    舒馨咬著嘴唇，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嘉懿，請你體諒我一點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你自己不也有難處嗎？從我們結婚起，每兩三個月你都會神秘地失蹤兩三天，這件事，我不是從來沒有問過你嗎？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故意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相信隻要是你方便告訴我的事，你一定會告訴我的。”

    我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或者說，我差點兒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是，我確實每兩三個月都會去某個地方待上兩三天，這是我的心頭之痛，是一塊一直梗在我胸口的石頭。可是，這裏麵，我確實是有苦衷的。我不知道我這樣瞞著舒馨獨自去麵對某個人，獨自去承擔自己生命中的一些事，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就想一直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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