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相逢(1/3)

    八歲時，無念希望泊蓮永遠也不要離開她。

    “哥哥，我想母親了。”

    “哥哥也是，無念別哭。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無念啊，永遠不用害怕，天塌下來有哥哥替你頂著，不會讓你受傷。無論什麽怪物哥哥都可以趕走它。”

    “哥哥，你要一直在我身邊。我再也不能接受我身邊的親人離我而去了，好嗎？你答應我，永遠不要一個人離開。”

    “……好。哥哥答應你。”

    然而，十年後，泊蓮卻再一次離她而去。

    “哥哥，為什麽要拋下我？！”胥無念望著麵前的背影，不可置信地質問道。

    “無念，哥哥不可能永遠護著你。你就在這邊境曆練，非召令不得返回。”

    無論胥無念怎樣呼喊，他都沒有再回頭。

    五年後的一天，經過數年的奮戰，魔界的西境終於被全境收複，從此，這西境也將插上屬於清脈巫族的王旗，四方都要臣服於魔主。她為魔界贏來了統一。她是驕傲的，同時也如釋重負。因為，她終於完成了哥哥交給她的任務，她可以回家了，他們永遠不會再分開。

    可是，奉詔返回中州的她都未能踏進宮殿，就在宮門前，禦林軍將她攔下，如今聲名鵲起、炙手可熱的清大人清夜離親手交給她一封聖旨。

    這是——一封將她遣放幽州的詔書。

    幽州？怎麽能這麽遠呢？離中州魔界皇都萬裏之遙的西北邊境啊，那是比她當初被派去的莫邪關還要偏遠的邊界呀。她光是路程就要半年抵達。哥哥，就這麽不想看見她嗎？可她已經這麽聽他的話了，她做得還不夠好嗎？他這是，為什麽？

    “萬圖將軍，接旨吧。”

    她顫抖著手指，卻在即將收下聖旨的當時猛地抬起眸，不，她不信哥哥會這麽狠心。

    她為了魔族開疆擴土，整整五年，他們都沒有再相見，但是她寄往中州京都的每一封信她不信哥哥沒有一一閱覽。她不信，哥哥對她沒有了一點情分。

    他一定還是念著她的，不是嗎？他怎麽能不念著她？如若不是想著哥哥希望她回來，她如何撐得過那邊境五年的風雪和殘殺，她如何能枕戈待旦、秣兵厲馬，連一刻也不曾放鬆，從一個什麽也不懂的新人成長為殺伐果斷、戰功赫赫的萬圖將軍？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那充斥著刀槍劍影，幾乎讓她遍體鱗傷的戰場搏殺？她如何能從九死一生之中靠著執念從死屍堆裏一步一步爬回來？她是為了見他，才活下來的呀。

    “不，讓魔主他親自來見我。不然，我拒不接旨！”

    話語擲地有聲，看著被拍開的手，清夜離眸光陰沉。

    “你不信是嗎，萬圖將軍？”他湊近胥無念耳畔，勾起一抹笑容，低聲卻無比險惡地說道，“可你早已不是魔界的公主殿下了。你忘了嗎？早在五年前你身世被揭穿的那一天，整個清脈巫族，包括大祭司都放棄了你。魔主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將沒有絲毫自保之力的你發配到戰亂的邊境，五年來從未有一句過問，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你清醒嗎？”

    胥無念常年在外緊握長劍的雙手滿是厚繭，但她此時卻感覺仿佛握不住劍了。

    不，我決不能在這個陰險小人麵前露怯。她定了定心神，雖然掌心已掐出血痕，但卻仍然鎮定自若地說道：“是魔主親自召我回京。我必須聽他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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