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實習時光

第20章 爬門堵門(1/4)

    從學校走回公寓城,散步大約需要十五分鍾。先穿過校園裏林蔭遮蔽的小路。路兩旁的樹木蔥蔥鬱鬱,晴天遮陽,下小雨也能當漏洞的傘,它們的年紀估計是人類古來稀的年齡,但是對於樹木來說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小路的兩旁是研究生的宿舍,這是全校最幽靜的區域。穿過小路就到學校的北門,北門很小,不通車,隻能踏著十來級階梯而下來到校外,如果是騎自行車,就要換成車騎人才能進出此門。出了門,迎接著我們的就是一條熱鬧、有味道的美食街,走到盡頭就是公寓城的大門了。

    我和老彭從工會裏出來。走進了森林小路。森林小路有一種奇特的功能,不管多麽強烈的光線投入其中都會被曲解成暖光,人和物蒙上一層模糊的毛邊,界限變得不清晰,有一種墜入雲霧的縹緲感。如果是蕭瑟的陰雨天,森林小路就會比外麵的環境還要清冷三五度,像是風雨中獨自飄搖的孤島,無依無靠。在這樣的小路說什麽話都不會過分,也不會過界。

    “其實,我本來想替陳安全去學舞蹈的。”老彭變得嚴肅又認真。

    “我知道。”

    “剛才我又改變主意了。”

    “對啊,所以你又出來了。”

    “那你知道原因嗎?”

    “知道。”

    我們沉默地往前走,這條路行人稀少,隻有在上午第一節課鈴聲將要響起時才會有行色匆匆的趕課人。

    我直接又簡短的回答,似乎把老彭準備的長篇大論給堵在喉嚨裏了,又或者他習慣了用嬉皮笑臉當偽裝,一旦認真起來露出真實麵目反而無所適從了。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他站到我的麵前大約兩三步遠的距離,麵對著我倒著走路,臉龐剛好在一片樹影婆娑中,看不清神情,這句話是問句也是陳述句。

    還是要來了嗎。我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他就倒退著走。他膽子不大,如果他站著不動,我敢不敢撞上去?如果他真的站住不動,堵住我問個明白,我會喜歡這種方式?還是厭惡這種老道的油膩?因為這個念頭,我突然笑起來“大概知道,七七八八吧。”

    我的坦白反而讓他不敢接下去問了。他支支吾吾地結巴了“那,那我們,能,有可能......”

    有可能什麽?男女朋友?

    我沒等他說完指著北門說“小北門快到了。還記得去年輪到我們院升國旗,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北門還上著鎖,我們一群人爬門進學校嗎?”

    我不管他有沒有搭腔接著說“我們一群人大概有二三十個,有的女生還穿著裙子呢。小鐵門搖搖晃晃地,幾個男生扶著門柱固定,等到女生爬上去的時候,男生就集體轉頭背對著她們。也就隻有我們生物係的女生才這麽野蠻吧。”

    老彭還是不說話。

    我厭惡這種場合,岔開的話題突兀又尷尬,避無可避,隻好放狠話“我就是一個野蠻,自私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歡。你是腦子有問題了嗎?”我的音量提高了,帶著怒氣質問他。

    老彭竟然笑了。

    我們不再糾纏剛才的話題,一起回憶起爬門的趣事來。北門的開放時間沒有明文標示,就是開得晚關得早。爬進去有且僅有一次,就是為了升旗。爬出來倒是有過三四次,都是因為在學校裏參加活動,有時候活動玩得太嗨,組織者控製不住時間,一不小心就超過十點半了。十點半除了大門不關閉,其餘的側門小門都上鎖了。這些小門側門都很容易攀爬,所以我們不僅爬過北門,還爬過東北角那個側門。穿裙子的淑女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她們要繞道二十分鍾到大門,光明正大地走出校門,再迂回二十分鍾折到公寓城。而爬門的野蠻人早已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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