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返程(1/2)

    輕微暈車的人上車前需要準備各類小零食，比如清涼的潤喉糖，酸甜的柑橘，稍稍嚴重一點的就要暈車藥、暈車貼，搶坐前排的位置。

    烏龜坐在第一排，理所當然。

    小明竟然隔著過道和烏龜坐同一排？我和張雨樂一上車就發現這個奇特的情況。

    張雨樂走到第二排放下行李跟我說“你暈車，我們坐靠前一點吧。”

    我前後左右一看，小明在前麵，無趣的人，烏龜在右前方，可怕的人，正右邊是兩個耷拉著腦袋散發出一陣陣清涼油味的女同學，暈車的人，後麵的還要恐怖，魚腥草味。這樣的環境，想不暈車都難。在車上，嘔吐是會傳染的。

    車中間的位置，老彭手裏舉著撲克牌向我們揮舞。

    我說“我們去那邊，你不暈車可以和老彭他們一起打牌。”

    這個時候於蓮蓮也上車了。

    小明迎上去，幫她提包“坐第一排肯定不會暈車。”

    於蓮蓮瞄了一眼烏龜說“我不坐這裏。”

    小明很沒有眼力見“你暈車坐前麵會舒服點。”

    於蓮蓮來到清涼油的後麵叫我“姚瑤，你不是暈車嗎？跟我坐呀。”顯然她不想跟小明排排坐。她又轉而跟小明說“你坐前麵吧。”

    小明尷尬地笑“我不暈車，我坐後排。”完成替美女占位置的任務後，小明落寞地走向最後一排，那裏空無一人。在學校裏他常常一個人坐在教室前排認真地聽課，標準的好學生模樣，沒發現他有特別要好的朋友。

    我趴在於蓮蓮肩頭低聲說“狠心的人啊，人家幫你占了好位置，你卻拋棄他。”

    於蓮蓮用手肘頂我的肚子把我甩開，一屁股坐下“別拿我和他亂開玩笑了。在外麵大家隨便鬧，回學校了，正經點。”她一臉冷漠。

    我隻好打哈哈說“我去跟張雨樂坐。這麽好的位置留給暈車的人吧。”

    “我記得你暈車吧？”

    “我暈啊，坐哪裏都一樣，都要吐。”我無所謂地走向中間那群有撲克牌的人。嚴重暈車的人，對於一切抗暈小把戲嗤之以鼻，隻帶著垃圾袋和視死如歸的悲壯心情逆來順受等待翻江倒海的嘔吐。

    老彭的旁邊坐的是陳成全。陳成全，牛高馬大，眉眼深闊，在一群弱雞一樣的生物係師範類男生中顯得鶴立雞群，讓人誤以為他是體育係的，但是他一開口說話，又讓人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他說話前習慣低頭一笑，再抬頭看著我和張雨樂輕聲溫柔地問“我們四個人打什麽呢？”我真想替他大吼一聲，讓神情和聲音跟身材相匹配。

    我心裏想吼著說話，卻不由自主地被他帶到溫柔的語調裏“我在車上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昏睡。”

    張雨樂說“我們三個可以鬥地主。”

    陸陸續續地，人上齊了。周師兄最後一個上車走向最後一排。

    車輛發動了。一股汽油味，一股渾濁的空調空氣味。

    “吃不吃薑糖？”張雨樂拍拍我的肩“老彭在學校買的，居然能藏一個月。”

    老彭從後座站起來說“我是特意留給你們車上吃的。對付暈車很有效。”

    我睜開眼睛瞟了一眼“不會過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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