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餐，感情深一口悶(2/3)

    烏龜很體恤我們的饑和饞，直到此刻才站起來喊“大家一起舉杯，祝我們順利畢業。今晚可以大醉不歸。”大部分同學的一次性杯子裏都倒上了啤酒，我和張雨樂的是白開水。

    大家發出歡呼聲，筷子敲打桌子震天響。烏龜喊“幹杯！”，他一口喝盡杯中酒，還把杯口翻轉向下。同學們都一起喝起來。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感慨，有高興，有不舍，還有一點離愁哀傷。相伴三十多天，我們之間有福患與共的親情，一起分享過一瓶水一塊壓縮餅幹，一起攙扶走進滂沱大雨，一起滾下泥濘的山坡。我們都知道以後不會再有人能夠這樣共擔風雨和見證我們的狼狽了。此刻感覺時光在飛逝，所有的苦難都披上一層光，變成可炫耀的談資，所有人的可惡都被過濾了，隻剩下可愛。烏龜的刁鑽嚴苛都是師者的傳道授業。

    “其他小組都陸續去給老師敬酒了。我們也過去吧。”小明自覺地把烏龜的這個綽號改成了老師。

    “我們整個小組過去不好吧。像是一群人圍毆老師。”老彭也順著說老師了。

    張雨樂說“你們幾個男生過去，就說是代表第一小組敬酒。老師隨意，你們自己幹了。至於其他人想私下跟老師喝，自己再過去。”

    幾個男生端著酒杯走向烏龜那桌。那一桌還有村民伯伯，護林員，周師兄。那一桌的旁邊排起了長隊，都是等著給他們敬酒的。

    “你也要給烏龜敬酒吧。”我還是改不了背後喊他烏龜的習慣。

    張雨樂默默地倒了一杯啤酒“肯定要敬老師一杯。這個月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是啊，張雨樂的幾個筆記本描繪了多少植物，記錄了多少的名稱和特征，隨便一走一指幾乎沒有她不認識的植物了。而我學到了什麽？我心裏很茫然。

    烏龜架不住太多人敬酒，忍不住了“同學們請回座位坐好。你們坐好，我一桌一桌過去喝，好不好？大家的深情厚誼我都感受到了。”他有點哄孩子的樣子。

    這是個聰明辦法，每一桌喝一杯，也就是六杯酒。

    烏龜來到我們這桌，點了張雨樂、小明和老彭的名字，剩下我們幾個做了自我介紹後準備舉杯。烏龜說“女孩子都喝開水。不要勉強自己喝酒。記住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們喝酒，除非自願。預祝大家學業進步，前程似錦。”我們看到他眼中的真摯情感，他說的這一番話讓每一個人特別是女生都心甘情願地喊“謝謝老師。老師辛苦了。”

    烏龜喝完了六杯酒之後，就悄悄溜進護林員辦公室躲起來了。

    周師兄來了。

    他的路數和烏龜一脈相承，先是認人。他誇口說認識所有人，認錯一人自罰一杯。這一點我有點懷疑，畢竟我們這些人哪怕已經同窗了一年，來野外實習之後我才把幾個人的名字和人對應上。短短一個月，周師兄認識所有人了？

    “我不僅認識你們每一個人，我還和每一個同學都交談過。我能說出每一個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周師兄開始說了，從組長小明開始，按著順序來，哪怕在我們團體中最沉默的人，他也能說出姓名和閃光點。這是多麽恐怖的交際能力。

    在我們的讚歎佩服聲中，他說“我幹了，你們隨意就好。喝不了酒的喝白開也很好。”

    這一整桌人之中隻有我一個人還執著於白開水，張雨樂在烏龜過來的時候已經自願地換上啤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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