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磅礴大雨(1/2)

    包裏的零食越來越少，剩下來的隻有壓縮餅幹，能扛餓的也隻有壓縮餅幹。

    再也沒有人抱怨晚餐，除了飯煮得越來越像樣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體能消耗大太餓了。寡淡的白水煮蛋也變香了。

    褲子越來越鬆，原來微胖的女生歡呼雀躍。

    臉已經黑了，再也不敢嘲笑周師兄。

    我們第一小組已經分崩離析。除了煮飯吃飯的時候是一個小組，就連晚上複習都各奔東西。張雨樂被愛好學習的人包圍，她已經變成半個植物學專家，水平和周師兄差不多了。隻有睡覺時間我才能和她說上話。

    在學校裏，我們都是得過且過的中等生，隻有考試前才抱抱佛腳。她上學期的分析化學還要重修呢。可是現在，她自信滿滿，綱目科屬種，哪怕是拉丁名也脫口而出，單薄纖細的身體裏蓄滿能量。說不嫉妒她，有點假。

    小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和第二小組的女生待在一起。他已經自動舍棄了第一小組組長的身份，化身第二小組的臨時組員。白天他幫她們背包摘標本，晚上和她們一起複習做筆記。據老彭的觀察，小明主要蹦躂在嬌嬌妹--於蓮蓮的身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男生蹦躂在女生身邊就是一種變相表白？我看著老彭，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不會的，我們從大一開始就是這樣相處了。我和張雨樂、老彭上課都坐在一起，食堂吃飯也坐一桌，集體活動也湊一塊。我和張雨樂不管是當麵還是背後都說老彭是賤兮兮的姐妹。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了。磅礴而下，終於感受了傾盆大雨的威勢，隻要一刻全身濕透，衣服上的水像屋簷上的水線一樣一直往下流，鞋子裏裝滿了水能從鞋口滲出。戴眼鏡的人最可憐，身上沒有一處是幹的能用來擦一下眼鏡，隻能甩甩鏡片上的水，再戴上又是一片迷茫。

    我們被困在一個小山坡的半山腰，一片的竹海在暴風驟雨中順勢彎下腰又挺立起來。下午的四點鍾，天陰沉沉的，往下看，樹木森然靜默承受著大雨的威壓，往上看，隻見一個個同學抱著竹子生無可戀。

    沒有人想說話，說出來的話隻能被雨吞沒。夏天的下午，我們都覺得冷，人在大自然的麵前渺小無助。

    烏龜在最前頭。他的話傳來“馬上往山上走。”

    雨水太多，根淺的草已經虛浮，手腳稍稍使力，草就翻起，往上爬，沒有草來借力墊腳，困難重重。

    幾個女生嚷嚷著“我們不上山，我們要原路返回。”有幾個男生也自告奮勇地支持。他們默默轉身往山下去。

    “馬上回來。全部往山上走。誰也不準往下。”烏龜聲嘶力竭的聲音在雨中傳來有一種悲壯的意味。

    “天很快就黑了。立刻出發往山上走。水深路滑，天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你們是想死在這裏嗎？”烏龜的話從來沒有那麽嚴厲。

    周師兄去把那幾個想走捷徑的同學往上趕。我才發現小明竟然無腦地跟隨他們下山，再一看幾個女生當中就有於蓮蓮，明白了。

    老彭把手伸過來說“我攙著你。”

    “你一個四眼仔，在雨裏管好自己吧。”我拽著旁邊的一棵小竹子往上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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