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闖南衙(1/2)

    雲京看到地上的“花屍”，無語地皺眉，接著追問：“你在哪裏見到他？他在做什麽？”

    “就在西市東門那幾間香粉行外麵，他在和幾個胡人說話，不過他們說的是胡語，我聽不懂。”杜濟抿了抿唇說：“我看到那幾個胡人朝他比劃了三根手指，然後他點了點頭就匆匆走了，不知道什麽意思？”

    青奴疑惑地撓撓頭，“三文錢？”

    杜濟立馬否定青奴，發表自己的真知灼見，“什麽香料三文錢能買到，我看三貫錢差不多！”

    青奴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認真地思考過後說：“可是，既然是被朝廷通緝的罪犯，怎麽會拿三貫錢買香料？”

    “那倒也是，三貫錢都夠我和阿娘半年的用度了。”杜濟認同地蹙眉，“興許不是錢，是三個時辰或者三天……”

    “也有可能是三個人……”

    “或者三件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興致勃勃地猜測，雲京神情凝重地從胡床上起來，一言不發地出了院子。

    暮鼓聲已經快落，雲京抱著衣角跑上朱雀大街，伴著激昂有力的鼓聲，一路狂奔去了南衙大牢。

    這段時間在家休養，沒有出過力氣，她原以為身上的傷已經好完，劇烈地跑過之後，身上發了熱，刺激的鞭痕處又痛又癢，她才知好了的隻是表麵，內裏皮肉還沒有完全長合。

    雲京靠在牆上，用力感受著冰涼牆壁上的寒意透過衣服，滲進身體，熱癢的感覺終於退下。

    南衙大牢的大門緊閉，雲京平靜下來，走近黑漆漆的門洞，她迫切地想要撬開野獸緊合的牙關，從柳湛口中知道那天他在西市做了什麽，這些年在山裏捕獵練就的直覺告訴她，那將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萬籟俱寂，一彎細月高懸於天。

    隨著暮鼓聲落下，整個長安仿佛都跟著陷入了沉寂，南衙空曠的大門前，隻留下她“砰砰砰”的心跳聲。

    “雲小郎！”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掛在車前風燈裏兩抹昏黃的光線刺破黑暗。

    馬車停下，青衫少年郎歡脫地從馬車上跳下來，緊接著一道緋色的身影沉靜地闖進視線。

    雲京回頭。

    王十九撩袍小跑到雲京麵前，驚喜地說：“暮鼓都停了，你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麽？上次沒待夠？”

    雲京沒有說話，意有所指看了裴佑一眼。

    王十九這才意識說錯了話，笑嘻嘻說：“我來找我阿兄，走，我帶你一起進去！”

    裴佑就著風燈的光芒瞧了雲京一眼，沒說話，卻越過她身邊，推開了南衙大牢的門。

    雲京跟著他走進，鑲嵌在牆壁上的火光搖曳不定，夜風徐來，透過狹窄的窗卷出汙濁的空氣，雲京的臉似明似暗地融在夜色中。

    大牢最深處的囚室內，有隱隱的呻吟喘息聲，柳湛被丟在牆角，渾身血肉模糊，已經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樣。

    囚室外的窄道上，兩張椅子相對著擺放，王嶂一屁股，一腳搭在椅子上，歪著頭呼嚕打得正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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