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帝王召(1/2)

    高力士說：“楊真人和太子殿下都對你阿爺所做的香讚不絕口，讓你進宮，是好叫你阿爺知曉，聖人是想著他的。”

    雲京身子發軟，“聖人體恤，我回到嶺南，一定會和阿爺一起感懷聖恩，可千秋盛宴那麽隆重高貴的場合，小民去了怕不合適……”

    高力士樂嗬嗬地笑了一聲，瞧著雲京說：“這是帝王之召，沒有人能拒絕。”

    雲京泄了氣，隻能強撐著賠笑，“是，那、好吧。今天勞煩高將軍走一趟，小民去、一定去。”

    高力士終於收回目光，轉而問向馮老丈，“老丈的蟲茶還有嗎？那可是清熱解暑的好東西，以前年少的時候常喝，人老了，就開始念著小時候的味了。”

    “有，有。”馮老丈小跑進屋，雙手捧著蟲茶出來，恭敬地奉上。

    高力士滿麵春風，笑吟吟道：“哎呦，這可太多了。”

    馮老丈彎著腰說：“不值當幾個錢，將軍不嫌棄，就都拿走！”

    “老丈是個實在人。”高力士瞧著手裏的蟲茶，慢悠悠轉身，對雲京說：“太子這次為千秋節獻香，聖人很是滿意，這裏頭，可全都是你張家的功勞。”

    雲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驚得完全忘記了反應，呆呆愣愣，連高力士最後是怎麽走得都不知道。

    怔了良久，等圍觀看熱鬧的人都走完，馮老丈拍了拍雲京的肩膀說：“進屋說話。”

    雲京跟著進了馮老丈的裏屋，半晌後，才說：“高將軍待阿翁還挺和善。”

    馮老丈說：“高將軍的本名馮元一，與我都是姓馮，他是嶺南潘州人氏，我們馮家往上幾輩也是打嶺南過來的，若是細細論起來，興許還有能扯出些淵源，高將軍多半是這個緣故，才與我多說了幾句。”

    “難怪。”

    馮老丈接著說：“不過高將軍陪伴了聖人幾十年，是聖人跟前一等一的紅人，連太子都要尊稱一聲‘二兄’，咱們萬萬不敢高攀什麽關係。”

    雲京心不在焉，“嗯”了一下。

    馮老丈歎了一聲，滿臉擔憂地問道：“高將軍臨了時的那句話什麽意思，聽懂了嗎？”

    “懂了。”雲京苦澀地說：“太子獻香，聖人高興了是太子的功勞，如果千香引出了任何的差池惹聖人不高興，張家應該替太子擔下罪責。”

    馮老丈輕輕地拍了兩下雲京的肩膀，“高將軍的話雖然不近人情，但犧牲一個張家，對大唐不痛不癢，太子要有什麽，朝廷、甚至整個大唐可要動蕩了。”

    雲京懊惱，“當初雲四郎說我的事已經辦完，可以走了，我應該聽他的，早點離開長安。”

    馮老丈搖頭說：“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如果太子最後真想把罪名扣在你的頭上，你就是已經離開了長安，仍是有許多辦法將你帶回來，有些事並不是離開長安就逃得掉。”

    雲京一想，也是。

    馮老丈想著轍說：“光德坊裏的那位雲四郎呢？”

    “他去了扶風郡，一時半刻應該回不來。”雲京沉重地說：“雲四郎對太子還有大用，即便是雲四郎在，太子也不會讓他有事，隻有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所以，聖人要是怪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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