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工夫,就有人帶著太醫趕來。啟宗皇帝吩咐宮人將王夫人扶到一邊的涼榻上,太醫診脈後,隻說氣急攻心,因男女有別,就找了宮女過來,為王夫人按摩胸口和手腳。楚熙侍立在一邊,滿臉焦急。

    水幽寒在一旁也提著心。沒想到楚侯爺在去邊關之前,還留下了這樣的話給王夫人。這個年代重視家族、姓氏,逐出家門可是非同小可的一件事,足以令楚熙後半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既然楚侯爺已經有了這樣的決心,那麽在楚熙為趙欣雅求情的時候,王夫人就該使出這招殺手鐧阻止楚熙。為什麽王夫人沒有這麽做,難道是母子情深,怕楚熙真的一意孤行,從此失去了這個兒子?看來楚熙在王夫人心裏份量很重,而王夫人也深知趙欣雅在楚熙眼裏的份量。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嗎?楚侯爺可以快刀斬亂麻,楚熙一個人怎麽比得上他楚家一大家子的人,沒有楚熙,還有楚征,便是兒子不成器,但是還會有孫子。想來楚侯爺臨走前應該和王夫人溝通過的,但是王夫人卻沒有在適當的時候按照楚侯爺的吩咐做。現在在皇帝麵前如此,真的能改變皇帝對楚熙的看法嗎?不管怎麽說楚家還是被動了。

    水幽寒看楚熙心痛而又猶豫不決的模樣,還真猜不出來楚熙到底會做怎麽樣的決定。

    半晌,王夫人悠悠醒轉,隻盯著楚熙,“熙兒,你還沒回答娘的話,你還要庇護那個惡毒的女子到什麽時候?你沒看到你妹妹的樣子?那可是你親妹妹啊,你……”

    “娘……,欣雅她……”楚熙似乎還要辯解。

    王夫人咯的一聲,又差點背過氣去,太醫和宮女們又是一通忙活。

    緩了口氣,王夫人臉上是深深的絕望,也不再去看楚熙,直接下了涼榻,像個木偶一樣跪到皇帝跟前,“陛下,臣妾教子無方,請陛下做主,將楚熙逐出家門,並治他的忤逆之罪。”王夫人這是動了真格的。

    “娘,孩兒,孩兒都聽娘的。”楚熙撲通一聲跪下。

    王夫人如同絕症病人突然聽到有特效藥一般,臉上恢複了一絲神采。

    “熙兒,你是說真的?你肯休了她。”

    “是的,娘……,如果查明這事不是她做的,那個時候,可不可以再……”

    “陛下,趙氏不再是楚家婦。臣妾請陛下速速緝拿她,查清毒藥來源,為臣妾女兒報仇。”王夫人顯然忽略了楚熙後麵的低語。

    啟宗皇帝一直冷眼旁觀,這個時候忙叫人扶王夫人起來,王夫人又謝罪道:“陛下,雖說一切都因趙氏引起,然而臣妾治家無方,教子無方,罪不可免,請陛下降罪。”

    楚婉君現在成了那個模樣,啟宗皇帝自然不會在降罪楚家,反而著意安撫。

    天光放亮,水幽寒出了宮門,就見歐陽正站在馬車邊朝宮門這邊張望。夫妻相見,俱都是鬆了一口氣。水幽寒辭謝了宮裏派來送她的馬車,和歐陽一起坐上自家的馬車。兩人並肩而坐,水幽寒見歐陽頭發和肩頭上都濕漉漉地,頓時心中一暖。想來是歐陽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後來了皇宮,站在宮門口等的久了,淋了一身的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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