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可有看不過眼的,人群裏就有人說:“不過是個秀才,自己倒把自己看的老高。人家歐陽大夫可是老早就中了舉人的,也沒見人家這麽張狂。”

    “彭兄,這彭娘子是你原配妻子,怎麽說是仆婦。咱們大周的法律,原配妻子可不是隨意買賣的。彭兄是秀才,這個應該清楚,若是被人知道了,去學裏告你一狀,隻怕彭兄要吃不了兜著走。”

    彭秀才冷笑一聲:“歐陽大夫是貴人多忘事吧。這個鄭氏失德,早就被我休了。她自願賣身為奴來我家,是贖她的罪過。現在我要賣她,也是我的家事。歐陽大夫愛管閑事,可也管不到我家裏來。我瞧著你也是讀書人,給你留些麵皮,你可不要逼我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

    孫月嬌一開始見這個三個人進來,隻冷哼了一聲。現在聽彭秀才這樣說,她似乎打了雞血一樣,從凳子上跳起來。

    “還說我是拐子,現在我家相公都說了,這姓鄭的賤人不過是我們買來的奴才,就是打死她也沒有你們這些閑人的事。大家聽見了吧,我家相公說鄭氏失德。這還是我相公人品厚道,不忍說出她那些汙爛的事來。如今把她送到紅袖招去吃香的喝辣的,隻怕她高興都來不及。偏偏你們這些人沒眼色,還要來攔著。隻怕也是和這個鄭氏不清不楚。”

    彭娘子本來靠在水幽寒身邊,聽了孫月嬌的話,氣的渾身發抖,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小紅趕緊在一邊勸慰,要她莫要聽瘋狗亂叫。

    水幽寒聽彭秀才夫妻顛倒黑白,而這又不是在王家村,大家都不知道底細,難免有人就信了她們的話,就替彭娘子報屈。水幽寒想了想,就拉了彭娘子過來,低聲對她如此這般指點了一番。

    “這位是彭兄的內眷吧,還請彭兄好好管束,不要動不動就出來撒潑,造謠生事,丟了彭兄讀書人的臉麵,還是小事。惹出大的禍事來,彭兄就後悔莫及了。”歐陽沉聲說道。

    彭秀才幹咳了兩嗓,卻啥話都沒說。孫月嬌更加有了依仗,又看歐陽言談舉止也像書生模樣,更是不放在眼裏。就又扮做茶壺狀,向歐陽跟前走了幾步,惡聲惡氣地開口要罵:“我家相公給你留臉麵,你偏偏不要,那我就要羞臊羞臊你。打量我不知道你,一個男人,竟給女人家接生,你怎麽就不覺得丟……”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桐叔早已經按耐不住,從旁邊操起一條凳子打了過去。孫月嬌猝不及防,被打到在地。登時哭天喊地,蹬著腳撒起潑來。

    歐陽從座位上站起來,向眾人拱了拱手。“在座的父老鄉親都聽清楚了。我們歐陽家世代行醫,雖然醫術平庸,但是憑著一顆仁心,也救了不少的人命。我母親更是兒科聖手,這城裏隨便拉幾個年輕人出來,就有我母親親手接生的。我的醫術,自然不敢和我的父親和母親比。但是歐陽家治病救人的家訓我時刻都不敢忘。我歐陽振衣,行事光明磊落。我確實給婦人接生過,那都是主家同意的。我是大夫,在我眼裏,隻要是請我診病的,並無貧富貴賤男女老幼之分。眾位如果對我的德行有疑問,不妨當麵說出來,咱們可以一樁樁一件件的對質。我歐陽振衣是個男人,不願意跟無知的婦人一般見識。我可以對那些汙蔑之詞置之不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可婦人家最重名節,還請大家開口之前,好好思量,莫要把一個清白的婦人往死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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