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果真有孕了,蒼天有眼啊!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這回輪到水幽寒愣在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幸中獎?!

    為嘛?為嘛?古語說,生孩子這事,男女同樂,而女子獨苦。她根本沒樂到,可這苦卻要她一個人來受。這是怎樣地幸運,請用悲憤地語調讀幸運這倆字。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水幽寒,你要鎮定。

    “大夫,我的身體尚虛,而且這孩子來的時候,有些不湊巧,大夫,您看,可否幫我將它,恩,將它,打掉。”水幽寒莫名的覺得有些心虛,有些不忍,有些難過,還有些期盼,期盼什麽那?

    奶娘一臉的不可置信,“姑娘你……,你……”

    這兩個人有古怪,歐陽大夫認定。按理說,她們的態度應該一致才對,可是……。

    別人的家事,他也不便說什麽,做好一個大夫的本份就是。

    “奶奶,若是您執意如此,也不是不可行,隻是,會傷了您的身體,過後,還是需要好好調養方可。”

    “姑娘,你不能這麽做,這個孩子……您不能打掉啊!”

    水幽寒很矛盾,該怎麽做那?無論如何,首先要說服大夫幫助保守秘密,至於孩子,她需要再好好想想。

    “歐陽大夫,關於我懷孕這件事,可否請您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海伯。”

    歐陽自打跟著水幽寒進了屋子,就已經覺得有古怪,見她們主仆如此行事,又聯想到海伯對她們身份諱莫如深,心裏疑慮更甚。

    “歐陽大夫是個聰明人,一定察覺到今天請您來,其實是為了我。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才假借了奶娘的名義,連海伯也瞞了過去。我們主仆的身份,不好和您說。這件事要保密,也是出於無奈,是為了保住我們的性命。”

    歐陽大夫聽了這話,想起水幽寒方才說的打胎一事,怒道:“這位奶奶之所以托付了我,莫不是相信了些傳言,覺得我肯為婦人接生,不必嫌疑,是個無行之人,慣做這些陰暗之事?”

    水幽寒既不羞也不惱,“歐陽大夫何處此言,竟然將自己鄙薄的如此不堪。我確實是打算要將此事托付給您,因為我聽了那些傳言,深覺您不僅醫術高明,行事穩妥,而且醫德高尚,在您眼裏,沒有貧賤富貴、男人女人等俗見,您眼裏隻有病人。這才是我敢賭上性命,將這樣私密的事托付給您的原因。”

    歐陽大夫聽了這話,愣怔半晌,然後抖衣站起,鄭重地給水幽寒施了一禮。

    “剛才是我冒犯了,請奶奶您不要責怪。奶奶的事,我發誓,會守口如瓶。”

    君子一諾千金,不過是第一次相見,水幽寒不知怎地就是相信這歐陽大夫就是這樣的人。

    “那麽就要麻煩您了,能不能請您五天過後再來,還是為奶娘針灸。”

    “就依奶奶的吩咐。”

    兩人商量好說辭,水幽寒又請他給奶娘診脈,她心裏一直記掛著奶娘曾經在寒風中,在青石板上整整跪了一天的事,怕她留下病根。雖然奶娘推辭,水幽寒還是強讓她坐下,歐陽大夫診過脈,問了病由,說是確實有風寒入骨的症候,不嚴重,但如果不及時醫治,以後恐有麻煩,然後為奶娘針灸之後,才告辭離去。海伯已經等在門口,送了他出去,說好五天後再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