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掛號,然後掛點滴。
安卉頭一回覺得自己文靜的有些過了,掛點滴的時間有些漫長,迷迷糊糊的,安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不是輸液室,而是一間單人病房。
雖然安卉的頭還隱隱作痛,可是她並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身處何地。
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體溫沒有之前那麽燙,明顯降下來了,不過,整個人卻依然還是極為不舒服。
她從床上坐起聲,當視線觸及到遠處躺在那裏的男人時,麵色忍不住變得深沉起來,說不上來是怎麽樣的心情,她還記得,她那天伸手給了這個男人一個耳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注視太過於灼熱,原本靠在沙發上睡覺的人突然醒了過來。
安卉掀開被子,想要下地,一雙手掌伸到了她的麵前,她看著麵前橫著的手臂,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抬起頭,看著遲奕秋的雙眸。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了。”
安卉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沙啞,像是鴨子叫似的,起初的時候,連她自己都為之愣了愣。
“你可以嗎?”
遲奕秋消瘦的很多,下巴處還留著胡渣,似乎有幾天沒清理過了,看上去有些邋遢,卻讓他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改變。
他本就長得不算俊俏,如此,反倒兒是平添了幾分粗狂的魅力。
“我可以,沒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安卉抬起頭,對著遲奕秋勾了勾唇角,不過,任誰都看的出來,他這樣子的笑意根本未到達眼底的深處。
太冷,甚至讓人感覺太過於的冰冷。
遲奕秋沒有吭聲,默默的將手臂放下。
無論安卉說的如何的輕描淡寫,遲奕秋畢竟是個醫生,又怎麽會不知道安卉的身體狀況到底是好還是壞。
當初的手術,拿掉了孩子,對她身體的損害有多嚴重,他心底自然是知道的。
再加上,那樣的身體狀況,哪怕安卉當初的身體狀況再好,在那次之後,也不再可能像當初那樣。
“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今天麻煩你了。”
安卉不知道自己怎麽被送到了病房,不過,在這裏看到遲奕秋,不用想,也增多這事情和他劃上等號。
穿上拖鞋,站起身,安卉的身上穿著一套病號服,垂頭的時候,安卉的眉梢微微擰動了一下。
遲奕秋注視著她的表情:“我讓護士幫你換的,你的身體不易生病,哪怕是小痛小病,最好也住院觀察一下。”
“沒必要那麽麻煩,我心裏有數。”
安卉有些不太習慣遲奕秋對自己如今這般的上心。
上次打了她一巴掌,安卉的心底還是有些後悔,或許是衝動。
安卉沒去看遲奕秋的麵色,而是繞過他進了衛生間。
她站在衛生間,雙腿虛軟的厲害。
挪動步子的時候,腳仿佛一下子踩了個空,整個人竟然毫無征兆的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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