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銘心裏清楚,父親的話,並非是真的想和他斷絕父子關係,而是為挽留他的無奈之舉。回想這一切,他的眼眶不禁濕潤了。

    不成功便成仁。

    要是這次再在北京城闖不出什麽名堂,還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啊!

    坐上出租車,傅成銘直奔王府井大街。來之前,他聯係過幾個之前搭檔過、關係又比較近的同事,他們也都在周鈞韜的受邀之列。被智源科技掃地出門後,他們幾個一直留在北京打拚,幹的也基本上是老本行。也許,他們了解到的信息會更多。

    傅成銘到達王府井附近的一家火鍋店時,已近8點。三位昔日的老“戰友”,正圍在一起,涮著羊肉。

    齊文東,三十五歲,原天盛網絡的二號人物,副總裁。天盛創辦之初,就鞍前馬後的跟著周鈞韜打天下,是天盛的功勳老臣。

    徐澤豐,二十八歲,與傅成銘同歲,是傅成銘曾經的搭檔,負責天盛的上網助手開發業務。

    張晨蕊,二十四歲。在天盛時,和傅成銘與徐澤豐同在一個團隊,充當兩個人助手的角色。

    三個人中,隻有張晨蕊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齊文東和徐澤豐,一個來自廣東,一個來自湖北。

    “成銘,你總算是來了,就差你一個。”齊文東站起身,拍了一下傅成銘的肩膀,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

    “齊總,接到周總的電話後,我是馬不停蹄地從江西老家往北京趕。好在航班沒有延誤,要不然,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明天上午,我就帶你們去見周總。”

    “齊總,其他人呢?”傅成銘稍稍一頓,又問,“聽周總說,之前天盛的絕大部分老員工,都歸隊了。”

    “有些已經到了,有些正在趕來的路上。”齊文東涮了一大塊羊肉放到傅成銘的碗裏,突然間,壓低嗓門道,“豈止是老員工,就連一部分智源科技中國區的骨幹,也會加盟我們嶄新的團隊。”

    “智源中國的骨幹?”傅成銘驚疑地問。

    周鈞韜召集老部下東山再起,在他的預判之內。但明目張膽地挖智源中國的牆腳,則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顯然,周鈞韜對智源中國是有恨意的。恨意的源頭,傅成銘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一是周鈞韜和智源美國總部的矛盾,包括和掌門人郭騰義間的貌合神離。二是智源中國收購天盛後,不出兩個月,郭騰義就將天盛轉賣給了另一家互聯網公司,狐極網絡。同時,智源也成了狐極的股東之一。

    從始至終,周鈞韜都被蒙在鼓裏。

    對於狐極網絡,傅成銘還是有些了解的。因為狐極是第一家找天盛談並購的公司,狐極的創始人名叫蔡崇雲,浙江人。當初,狐極的報價是8000萬美元,當即就被周鈞韜否決了。一來,周鈞韜認為蔡崇雲的報價過低,低於他的底線。二來,蔡崇雲走後,周鈞韜曾說過一句話,就他蔡崇雲,長的跟外星人似的,這輩子能有什麽出息。天盛賣給他,豈不是被糟蹋了。換言之,周鈞韜打心眼裏是瞧不上蔡崇雲的。

    “郭騰義和蔡崇雲不仁在先,我們選擇不義,頂多算是扯平了。”齊文東憤憤然道,“當初周總在智源中國時,受盡了他們二人的奚落和排擠,是他們聯手把周總趕出智源中國的。我們帶幾個人走,那又如何。”

    郭蔡二人聯手排擠周鈞韜,傅成銘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也正常,他隻是個普通的小角色,高層間的明爭暗鬥,豈能一覽無餘。

    “齊總,這次咱們將主攻什麽領域?”傅成銘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周鈞韜想要做哪個領域,或者說,以什麽點為突破口,很重要,將直接關係到東山再起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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