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北五裏亭,冉益謙迎到了舒壽君。

    舒壽君掀開車簾掃視周圍,眉目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立刻舒展開來。

    即便如此,冉益謙還是從自己這位老友的神情上感覺到他有些不快活。

    原因嘛,自然是他未來的僚屬沒有幾個來迎接他的。

    來的官員就兩個,一個是代表陳佑的保信節度支使、廬州稅曹參軍事龐中和,還有一個是廬州錄事參軍事楊長水。除了這兩人,其它的都是州衙諸曹府史。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因為幾個衙門用的是同一套人馬。

    舒壽君是新任知州事沒錯,但他同樣也是陳佑的下屬,同諸曹參軍事的區別隻是在於他能夠總理廬州事務。陳佑沒理由把手下職能部門的頭頭全都派出去迎接一個新上任的下屬,即便這個下屬比其他蓉位要高。

    可舒壽君不這麽看,在他眼裏,州衙的諸曹參軍事,就應該奉他這個知州事為主,主官下車之際僚屬們怎麽能不來迎接呢!

    作為知交好友,冉益謙看著神情就能明白舒壽君的想法,苦笑著上前兩步準備勸一勸,沒想到舒壽君先開口了:“我來廬州,沒想到倒是勞累臨近遠行的道盈來接!”

    冉益謙拉住舒壽君的手腕笑道:“誰接不是接?你我相識多年,這點事無須多言。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節度支使龐中和龐萬育。”

    龐中和朝舒壽君行禮:“下官參見舒使君。”

    “萬育也兼了州衙稅曹參軍事,之前夏收時節忙得停不下來,也就這段時間才稍微得了些空希”

    “龐司稅不必多禮。”舒壽君朝龐中和點頭示意,麵色如常。

    “這是州衙錄事參軍事楊長水楊永潤。永潤是廬州本地人,對我幫助很大。”

    意味深長地一句話叫舒壽君眉頭微挑,看向楊長水的目光中帶了些審慎。

    “參見使君。”楊長水叉手一禮。

    “楊司錄不必多禮。”舒壽君將目光從楊長水移到冉益謙身上。

    從服飾上就能看出來,到場的流內官就龐、楊二人,他等著聽冉益謙的解釋。

    注意到他這番動作的冉益謙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露出笑容伸手抓住彭壽君的手腕:“許久未曾見彭祖,甚是想念,來來來,到我車上仔細談談!”

    舒壽君沒有反抗,兩人上車之後,車隊緩緩離開五裏亭朝合肥城駛去。

    坐在車廂裏,冉益謙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彭祖你在想什麽。”

    舒壽君掀開側窗的幕簾,側身看著窗外沒有出聲。

    “將明他畢竟是保信節度使,保信節度隻有廬州這一州之地,州衙官同時也是節度府僚屬,又有不少還兼著王府官和都督府職事。”

    舒壽君轉過臉來看著冉益謙。

    “如今北邊戰事起了,京城對淮南這邊難免有些放鬆,為了防止出漏子,將明幾乎每都要召集僚屬議事。”

    舒壽君突然笑了起來:“難得看見道盈你為旁人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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