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戰不停對周國來也是一種負擔,如今要對南邊用兵,就要同遼國友好相處。這也要派使者,問題在於出使遼國有生命危險,但是要談的事情偏偏比較重要,使者人選一時半會定不下來。

    議事結束,諸相公出同明殿,劉承澤走到李明卿身旁,麵容冰冷地讚了一句:“賢翁婿果然是好手段!”

    李明卿露出和煦的笑容,語重心長道:“雨潤兄過獎了,咱們這些人,把精力放在軍國大事上才是正經。”

    劉承澤嗬嗬一聲,快步離去。

    另一邊,同樣察覺到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李繼勳倒沒有去找李明卿,而是找到江夏青:“箬笠相公今日可有空閑?”

    本來正在考慮該遣何人出使遼國的江夏青驟然聽到李繼勳的招呼,先是愣愣地看向他,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含笑點頭道:“今晚我做東,明燕樓如何?”

    “便聽相公的。”得了回應的李繼勳自無不可。

    果如相公們所預料,上午才借著陳佑的奏章討論完攻宋事宜,下午就看到彈劾陳佑如潮彈章,趙官家心情如何不必多,跳得歡的幾個直接貶往蜀地。

    不過他沒有如陳佑所想出麵裁斷餘林案,而是派法司去廬州重審。

    收到京中的消息,陳佑叫來冉益謙:“看來道盈這些要離我而去了。”

    冉益謙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明白陳佑話中的意思:官家對這個案子鬧大的事情十分不滿。

    官家不滿了就得有人背鍋,言官已經有被貶的了,那麽廬州這邊自然是主審官冉益謙承擔責任。就算最終結果是沒有過錯,那也會被調離淮南。

    冉益謙沉默一陣,露出自信的笑容:“將明不必多,我早有準備,這場論戰尚未結束。”

    沒錯,冉益謙是把餘林案當做一個火星,來點燃關於人情國法的論戰。隻要論戰未停,他就不算敗。

    “嗯。”陳佑點點頭,“你我相識數年,我在這裏給你交個底,你要以法為綱,我是讚同的,隻不過我不會站出來為你話。”

    趙元昌的處理方式叫陳佑明白,他現在最好別摻和進這次論戰,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冉益謙抿唇,隨即抱拳:“有將明這句話足矣!”

    完,他便告辭離開。

    陳佑坐在椅子上目送冉益謙離開,心中滿是感慨。

    也就是他現在離不開淮南,否則的話趙元昌不可能動手把他摘出來。

    法律是國家權威的體現,顯然趙元昌也想趁此機會再次加強中樞權威,故而在組織言官攻訐陳佑之後放縱“法不容情”和“法外容情”的交鋒。

    若是最後結果是法不容情,冉益謙最多就是調離淮南,前途沒問題。但如果是法外容情勝了,則冉益謙估計要沉淪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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