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梁關山來了:“使君,少尹,政事堂符文來了。”

    從錄事參軍事手中過一遍的符文,隻可能是那種純粹的公事。

    最近高啟表現不錯,陳佑也有意緩和關係,當下沒有避開他,隻是朝彭澧看了一眼,然後對梁關山道:“政事堂突然來文,是有什麽大事麽?”

    那邊彭澧注意到了陳佑的目光,聲地了一句:“那我就先告退了。”

    陳佑微微點頭,在他出門的同時,伸手接過梁關山遞來的文書,餘光看到高啟似乎也準備起身離開,便笑道:“少尹若無事,不如留在這裏一同參詳。”

    高啟一頓,隨即臉上露出笑容,剛剛抬起的屁股重新放到椅子上,笑嗬嗬道:“就聽使君的。”

    陳佑笑了笑,示意梁關山坐下,轉手拆開文書。

    政事堂令諸府軍州整頓官學,不日將有學政巡查,凡不合規者減少今年秋解名額。

    一件事傳達了兩個消息,第一是明春開科舉,第二是新增了一個學政的職事,不知道是臨時的還是要成為定例。

    陳佑看完順手遞給高啟,然後詢問梁關山:“尚同你可聽過學政這個職事?”

    梁關山略一皺眉:“之前未曾聽過,京中還沒傳來消息。”

    他的是進奏院,按道理永興軍裁撤之後京兆府是沒有資格在京城設立進奏院的,不過之前有人奏請把進奏院人員改由中樞委任,中樞諸事盡皆通過進奏院分發諸府軍州。

    總之就是,今開朝會了什麽什麽、哪個人上奏章結果被駁斥等等,哪怕同京兆府無關,進奏院也會整理刻印好分發給京兆府一份。

    政事堂符文都到了,進奏院還沒有消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決定很突然,做出決定之後政事堂直接就簽發命令。而進奏院得等一過完之後再行刻印分發,晚個一半很正常。

    暫時不知道具體情況,空對空也討論不出什麽,三個人商議一陣,決定先讓功曹梳理府內學政,等京中消息到了再討論怎麽應對即將到來的學政。前一個“學政”是京兆府官學選舉等情況,後一個“學政”是這次新出現的職事。

    高啟回到自己的書廳,剛坐下沒一會兒,彭澧就過來了。

    見麵落座之後,彭澧露出苦笑:“高公,我實在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兩個人認識!聽彭澧這個稱呼,顯然不是普通的認識那麽簡單。

    “誰能料到咱們的陳使君會來這麽一手。”

    高啟也是無奈,不過他很快就把思緒轉移到後續措施上去:“不過無妨,跟著我就跟著我,或許,你可以向他透露我的一些消息,也能夠叫他看重。”

    “好。”彭澧點頭,“高公,之前陳使君的那個放糧是怎麽回事?”

    “你去找其他人問。”高啟擺擺手,“別在我這裏呆太久。”

    關於這份政事堂符文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兆府,除了進奏院的邸報,還有陳佑的私人渠道。

    事情的起源是廬州一位縣令上了一份奏章,這位縣令名叫李昉,官宦世家,景瑞年間進士及第。馮道為相的時候同他多有接觸,趙元昌征淮南的時候就把他帶在身邊,後來成了廬州慎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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