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值得他關注的是,這一次軍政之事竟然讓道人插手,不論官家是什麽打算,陳佑都得警惕起來。

    任何一個宗教,就算它教義再好、再符合普羅大眾的價值觀,隻要試圖影響軍事政事,那就不是好宗教。

    陳佑覺得,或許他應該上一封關於宗教問題的奏章了。之前清理整頓和尚,現在也該清理整頓道士了,還有什麽摩尼教、胡教等等,一個都不能少。

    富平縣雨金堡,張家當代族長、雨金堡堡主張金善安坐在凳子上,一頭烏發披散著,任由理發師為他整理。

    理發師現在被稱為鑷工,負責整理頭發、胡須,反正一切長在頭上的毛發他們都負責。

    一般剪發都是選在特別的日子裏,所以張金善現在就是理一理頭發,比如簡單修一修鬢角啊,用皂角油脂之類的物事洗一洗頭發啊之類的。這些都是富饒享受,平常人家別日常找鑷工來理發了,就是洗頭發也多是用清水衝一衝,水少的地方一兩個月不洗頭都是常有的事。

    不過這都與張金善張堡主無關,他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大富豪,家裏養一個鑷工不是什麽難事。

    好一會兒,感覺頭上鑷工的動作輕緩許多,張金善開口了:“吧,這麽急過來有什麽事?”

    站在房間內的那個臉色焦急的青年人立刻回答:“大伯,大人他得到府裏麵的消息,富平縣要來新縣令了!”

    話音剛落,張金善突然痛呼一聲。

    為他理發的那個鑷工立刻麵色淒惶地跪倒在地:“堡主饒命!堡主饒命!”

    原來張金善聽到自家侄子的話後,腦袋禁不住動了一下,扯到了頭發。

    揉了揉被扯痛的頭皮,張金善用十分輕柔的聲音道:“你這麽怕作甚?這不是你的過錯,我還能殺了你不成?張某又不是那種惡人。”

    鑷工不敢回話,隻是一個勁地以頭搶地,口中著:“堡主是大大的善人!”

    張金善露出一絲笑容:“你自己去領十鞭子,這個月口糧減五成。”

    那鑷工臉色頓時灰敗起來,但卻不敢耽擱,連忙道謝起身離去。

    一旁的青年早已見怪不怪,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考慮,顧不上這的鑷工。

    張金善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道:“這消息可屬實?府衙怎麽會突然要把老三換掉?”

    “該是屬實。”青年顯然不像張金善這般淡定,“大伯你趕緊給拿個主意吧!”

    “慌什麽!”

    張金善瞪了侄子一眼,這一聲嗬斥叫那青年一個寒顫之下縮緊身子噤聲不語。

    來回踱了幾步,張金善才開口問道:“富平縣令要換人,老三他要調到什麽地方去?”

    “還不清楚,反正那個搶了大人職事的家夥快過來了。”涉及自家老子的官位,這青年也大膽起來,麵露凶光,“反正咱們家這麽多人,要不然......”

    著,他左手成掌,在脖子上麵輕輕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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