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悄悄側挪一步,隨時準備徒門框後麵,他身邊的護衛也都手握刀把擋在前頭。

    這是個正常的驛使,沒有發生奔馬撞擊府尹的刺殺大案。

    口中呼號,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取下背後竹筒,驛使一氣嗬成,單手舉著竹筒高聲道:“官家手諭給京兆陳使君!”

    這可真是巧啊!

    陳佑心思轉動,上前一步:“我就是京兆府尹陳佑,白二去把信筒拿來。”

    話間,陳佑自腰間拿下隨身魚符遞給白二出示。這隨身魚符就是金魚袋裏麵裝的東西,俗稱腰牌。

    白二接過竹筒,檢查一番後掏出一個黃綾布包,捏了捏沒什麽硬物,這才遞給陳佑。

    接過布包,打開,這次是淡青『色』的雲紋綾。

    展開之後,首先看到的是後麵赤紅如血的大印。

    不是皇帝八寶,而是私印。理所當然的,這一份手諭上也沒有政事堂諸饒附署。

    手諭的內容十分簡單,京中來了一個有道之士,皇帝談玄論道,一時興起,所以要詔華山隱士陳摶入京暢談。到時自有侍衛親軍司兵馬前來護送陳摶,不過在護衛到來之前,陳佑得請動這位隱士。

    華山在華州,為什麽不讓華州刺史去請陳摶,非要讓陳佑這個京兆府尹去請?

    手諭上沒有解釋,但洛陽宮中傳出消息,原來京中來的那個有道之士名為彭曉,道號真一子。真一子和陳府尹關係很好,真一子和陳摶關係也很好,於是請陳摶的事就得勞煩京兆府的陳府尹了。

    有道理吧?

    陳佑也覺得有道理,如果忽略了來接陳摶的侍衛親軍有多少饒話,這個理由的確有點道理。

    為什麽是有點,因為宣撫關西的黃世俊和王彥川此時正帶著幾千兵馬停在華州,雖他們下一步要一個往北一個往西,但在華州的這段時間抽空聯袂拜訪陳摶不是問題,偏偏要找陳佑。

    再侍衛親軍,為了接一個陳摶,趙元昌直接派了五千人來,也就是兩個軍。

    長途行軍哪怕不打仗那也是要耗費比訓練還多的錢糧的!

    趙元昌現在不昏庸,不可能為了一個隱士做出這種靡費甚多的事。

    所以,其中必有蹊蹺。

    收起手諭,將驛使打發走,陳佑繼續朝家宅而去。

    即便範昌佑、韓陶朱二人已經能夠熟練處理庶務,但涉及到軍政大事,他們兩個估計也給不出什麽有意義的看法,這時候還得找平日裏縮在編纂院裏麵的那些人。

    為了整理出新的流派核心思想,這群人每日裏研究曆史上以及現實中的軍政人情,不各個都是人精,至少對人心的把握都有了自己的心得。

    這世上不論辦什麽事,最終看得都是對人心的把握。

    當然,編纂院這群人隻負責提建議和意見,具體怎麽選怎麽做,還要看陳佑自己。

    可以編纂院其實就是陳佑的參謀團隊,主職編書,副職參謀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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