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鬧起來的是兵曹。

    權守兵曹事安嶽文在兵曹遭受冷眼,不拘大事事,兵曹諸人皆言需先遣人問過薛盛才能做決定。安嶽文自然不想做一個吉祥物,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高啟訴苦。

    書廳之中,高啟一臉無奈地『揉』著太陽『穴』。

    安嶽文等了一陣,見高啟不話,委屈地喊道:“高公,你給評評理啊!這叫個什麽事嘛!就連安排巡邏這種事情,他們都要先派人去問那個薛盛,還要我在兵曹幹什麽?”

    高啟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雖然隻是輕輕一瞥,但安嶽文注意到了,頓時反應過來閉上嘴,緊張地渾身冒汗。

    讓他去兵曹是陳佑的決定,高啟可不希望他過去!

    書廳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兩個微不可聞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好一會兒,高啟開口了:“兵曹諸事依照前例就好,你且做好自己的事,此種事情不會再出現了。”

    安嶽文猛然抬頭,呼吸停了一瞬,隨後點頭稱是,隻是搭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緊。

    “嗯,你去罷,莫要多想。”高啟微闔雙眼繼續『揉』捏太陽『穴』,“不會虧了你的。”

    “是。”安嶽文低著頭,起身緩緩離開。

    這一次高啟的話同一開始對安嶽文和婁半夏所的話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相同的話在不同的情境下出來,給饒感覺是不一樣的。

    安嶽文沒有去兵曹,而是進了高啟書廳旁邊的屋子,他們這些沒有具體職事的參軍事之前都是在這屋子裏麵幫高啟處理政務的。

    安嶽文接了兵曹之後原本是要去兵曹的,但兵曹諸人不待見他每個人都擺出一副冷臉,與其在那邊,還不如回熟悉的地方,至少還自在點。

    屋內一幹參軍事和錄事見他進來,盡皆轉過頭去,兵曹的事情大家也都聽了,沒必要在這時候湊上前去討無趣。

    安嶽文坐在自己位子上,木著臉發呆,腦子裏來回浮現陳佑當時出“我為你撐腰,放手去做”的情景,以及高啟“依照前例,多問薛盛”的神情。

    這前後一對比,誰人好,誰人惡,還需要多想麽?

    安嶽文閉上眼睛,抿緊嘴唇久久不言。

    看問題不能光看表麵,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比如陳佑真的對安嶽文好嗎?

    聽著韓陶朱匯報兵曹『亂』象,陳佑微微搖頭:“竟到了如簇步,這安嶽文也太過無用了些,隻怕是給他機會也抓不住啊!”

    韓陶朱沉默不語,這短短兩三,就讓他眼花繚『亂』,根本不明白陳佑做出一件事到底有什麽意義。

    “你先下去吧。”陳佑回過神來,擺擺手讓韓陶朱離開。

    到目前為止,陳佑帶來的這些人還沒安排進入府衙,隻是在府衙中單獨準備了一處空房間讓他們處理文書或者休息。

    等府衙諸曹剔下一部分人,跟著陳佑來京兆的這些人就會補上空位。

    這也是因為之前是高啟主持府事,若是高啟調走的話,他自然會帶走幾個僚屬,位置不多,但勝在關鍵。可惜高啟沒有調走,陳佑也隻能另想辦法。

    隻不過,藍田那邊似乎出了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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