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是真理。”

    趙元昌出這句話,便抬腳踏上廣場青石,朝真理堂走去。

    陳佑連忙跟上,嘴中道“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萬物恒變而我自不變,若此者可稱真理。”

    頓了頓,他進一步解釋道:“其實主要是促使學生們多想多試,不可盡信書言。譬如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教誨爾子,式穀似之,古人言蜾蠃孤雄,銜螟蛉之子以養,待其長,似蜾蠃,故宛有此言。然貞白先生好求甚解,尋來蜾蠃仔細觀察,這才知曉蜾蠃雌雄俱存,銜螟蛉是為子取食。吾隻願下人皆有此向學求知之心,故以真理鞭策師生。”1

    趙元昌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不話,陳佑也不知道該什麽,跟在他後麵思考他這次突然過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趙元昌在真理堂門外停住,站在那塊刻著“理越辯越明”的山石前麵,仔細看著山石上方那塊羅列著講演辯論規矩的木板。

    陳佑也站住,集中精神等待趙元昌不知何時就會問出的問題。

    過了一陣,趙元昌轉身離開:“去講課的地方看看。”

    “官家朝這邊走。”陳佑連忙上前一步指引方向。

    走了幾步,突然聽趙元昌問道:“我欲攻淮,將明可有合適人選為我編練淮水水軍?”

    陳佑腳步一頓,隨即趕緊跟上。

    雖然之前想要推薦潘美,但他現在不敢,隻得道:“叫官家失望了,臣對國內將帥不過了解個大概,編練水軍事涉重大,臣不敢妄言。”

    “無妨,你就按照大概的了解來。”

    趙元昌的語氣十分平淡,好似沒多麽重視。

    鉛雲層疊,寒風凜冽,兩股熱氣剛從鼻端噴出就被寒風吹散。

    然而就是這樣的溫度下,走在冬日冷風中的陳佑額頭滲出汗珠,後背更是濕了一片。

    沉默了一陣,陳佑十分謹慎地道:“現洞庭水軍都指揮使曹新榮就在水師,當可入淮。”

    “嗯。除他之外呢?”

    陳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帶出一條白龍,抿了抿嘴唇道:“侍衛親軍步軍都虞候楊光義忠於王事,或可主持水軍事。”

    這一次趙元昌沒有話,陳佑皺眉考慮一番,自覺地繼續開口:“另有殿前司副都指揮使簡宏彥亦是善戰之輩,深得官家信重,當為良選。”

    陳佑一連列舉了六七個人名,一直走到教室區,趙元昌才出聲:“我記得將明你同潘仲詢素來友善吧?你覺得他怎麽樣?”

    考慮一瞬,陳佑答道:“據臣所知,潘仲詢隻是當年入蜀時接觸過水戰,恐難以擔此重任。”

    “西川製置使榕如何?”

    陳佑額頭的汗珠頓時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整個人仿若架在火爐上一般。

    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翼翼道:“榕生於山區長於山區,若山林之中則為猛將,一旦如水,實難預料後果。”

    趙元昌不置可否:“殿前司副都虞候皇甫楠你可熟悉?”

    趙元昌的都是同陳佑有關係的將領,如果這時候陳佑還不明白,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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