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臨產,陳佑也顧不上什麽儀態風度,下了潘美的馬車之後三步並作兩步躥上自家馬車,催促車夫快速趕往府宅。隻是城內禁止奔馬縱車,這馬車的速度也就比一路跑稍微快那麽一點。

    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馬車到達陳府正門外,陳佑不等馬車停穩就跳下了車,快步朝府內走去。

    這時的陳府氣氛凝重,隻有主臥內傳來接生婆子鼓勵的聲音。

    陳佑來到庭院之中,徑直走向臥室。等在臥室門口的一個女使連忙攔住他:“官人不能進去!”

    他看著一臉嚴肅的女使,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推門入內。

    『婦』人生產男子回避,古人稱是為了避免不詳,但客觀上也能減少產『婦』受感染的幾率。畢竟這時候沒有嚴格的消毒措施,誰都不敢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不能進房間,於是陳佑來到窗邊高聲喊道:“三娘你莫怕,我在這裏!”

    過了一瞬,屋內傳來李疏綺疲憊的聲音:“佑哥!”

    陳佑一時間做不了什麽,隻能不停地著諸如“莫怕”、“孩子的名字”之類的話語來寬慰李疏綺。

    在這緊張的等待中,太醫署的一個醫監帶著兩個僮子匆忙來到陳佑跟前。

    這醫監乃是從八品下的職事,陳佑能請來他也不容易,見他過來,不得不上前迎接:“勞煩張醫監匆匆趕來,失禮之處還望恕罪。”

    “詹事言重了。”張醫監拱拱手笑道:“隻盼著這次用不上某才好啊!”

    請禦醫過來隻是以防萬一,陳佑自然不希望真的用上了,此時聽了張醫監的話,點頭附和道:“承醫監吉言。”

    正著話,臥室內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緊接著就聽到接生婆嚴肅的聲音:“溫水!棉布!”

    沒有嬰兒的啼哭聲!

    陳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旁的張醫監也不由『露』出鄭重的神情。

    周圍女使仆役更是一個個屏息凝神,隻覺得烏雲壓頂,難以自持。

    臥房之中一片兵荒馬『亂』的聲音響起,其間夾雜著類似拍掌的聲音。

    恍惚間似乎過了許久,也似乎隻是一瞬,一個嘹亮的啼哭聲從房間內傳出來。

    隨著啼哭聲的響起,仿若雪霽初晴、春日冰融,陳佑陰沉的臉『色』消失殆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臥房內,接生婆拿著剪刀哢嚓一聲剪短臍帶,讓自己女兒兼徒弟接手剩下的工作。自己心翼翼地整理好嬰兒剩餘的臍帶,將正在啼哭的嬰兒身上汙穢清理幹淨,用幹淨的棉布包好,放到滿臉期待李疏綺麵前。

    接生婆子一臉喜氣地笑道:“是個郎君呢,娘子快看看!”

    李疏綺仔細打量著還在嚎哭的嬰兒,愣了一下,喃喃道:“好醜。”

    陳佑在房間之外聽著嬰兒的哭聲,等到心中焦急不已。

    終於,房門打開了。

    房間內的健壯仆『婦』將汙水端出房間,自有仆役將水送走。

    待房間內水盆都送了出來,陳佑快步走向門口,正要進去,一臉喜氣的接生婆抱著一個布裹走了出來:“恭喜官人!恭喜官人!娘子生了個郎君,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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