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得是。”

    趙普慣『性』的附和一句之後,突然感覺到有一些違和:江夏青這是在否定林師德?

    “我身為宰相,穩定朝局乃是本分。則平你為殿中侍禦史,更得仔細,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屍位素餐之人。”

    江夏青這時候的態度,就仿佛趙普是他這邊的人,林師德才是敵對方一般。

    趙普一時『摸』不清楚江夏青的脈,隻能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應付過去。

    這一次不太容易的會麵似乎隻為了這一件正經事,接下來兩刻鍾幾乎都是在閑聊,偶爾提兩句政事也是一筆帶過。就好像一開始的正經事其實是話引子,之後的閑聊才是目的一般。

    趙普離開江相公府上時,表麵上麵『色』平靜,實際上心裏一團『亂』麻,他實在是搞不懂江夏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就在他離開之後,坐在偏廳的江夏青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水啜了一口,啪嗒一聲蓋上茶杯蓋,也不放下去,就這麽端在手中,溫聲問道:“怎麽樣,能看上嗎?”

    沒有回應。

    他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側門,正看到續娶的夫人一臉無奈地走進來:“四姊跑了。”

    “看不上麽。”江夏青放下茶盞,不出來是失望還是什麽。

    “哪是看不上啊!”江夫人走到他身後輕輕『揉』捏他的肩膀,“之前一直在聽著呢,聽你問話才害羞跑掉的,攔都攔不住!”

    江夏青一怔,隨即無奈搖頭笑出聲來:“這真是!算啦,既然四姊不反對,我再看看這個趙則平。”

    聽他這麽,江夫人輕歎一聲:“聽你這趙普都快三十了,而且就算四姊過去也隻是續弦,家中還有個知事的長子,就不能找個頭婚的年輕人麽?”

    江夏青反手握住夫饒手,嗬嗬笑道:“你在家中不是好得很嗎?你我都還在,四姊也不會受什麽委屈。再了,趙則平日後定能坐進政事堂,哪個頭婚的年輕人能有他好?”

    著,他拍了拍夫饒手:“放心吧,四姊孝順,我不會叫四姊受委屈的。左右還有一年,再仔細看一看。”

    雖然一些官員執著於“言路阻塞”,一直不死心地想要勸諫官家,但兩府這些人一點也不慌。

    一個考課已經吸引了大多數饒注意力,又貶斥了幾個跳得歡的,剩下的那些不去管他,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放棄了。

    隻是,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清形勢,到處串聯一些低品官員。好歹他們還不敢誹謗君父,但朝堂之上的一幹重臣,尤其是沒有帶過兵的純粹文人,在他們的奏章中一個個都成了禍國妖人、竊國權『奸』。

    在這種情況下,禦史中丞胡承約奏稱風聞奏事乃是禦史之責,那些官員僅憑道聽途便n當朝宰相公卿,實屬誹謗,可論罪下獄。

    胡承約的奏章是想要徹底解決當下某些官員抓著龔明之一事胡攪蠻纏的情況要是還不停下來,直接論罪下獄。一了百了,簡單直接。

    但是,如果開了這麽個頭,等於是除了禦史台外,其餘官員想要n某人,必須拿出真實可靠的證據來。

    然而,大家都是普通的官員,很多時候即便知道某個人有過錯,也沒辦法拿到證據,隻能等有司調查。這也就意味著,若是按照胡承約奏章中所言,禦史台從此將淩駕在六部之上,甚至就連兩府也無法控製禦史台,禦史大夫能夠重新位列宰輔。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