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洋正在考慮該怎麽分配那些想要落籍的教員生員,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他喊了一聲,放下手中紙筆。

    隻聽得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中年文士走了進來:“不知祭酒叫我過來是為何事?”

    “坐下話。”汪弘洋伸手示意,“我看明川你馬上要回鄉?”

    來人原來是陳昭汶,他現在已經是經學院教授了,而且他本人對算學比較感興趣,又申請當了算學院的助教,一邊教一邊學。

    這一次書院內突然在返鄉的事情,倒讓他想起了自己初來之時的決定,故而雖不準備參加科舉,卻也想跟著一塊回蜀地。這次回家他準備把家人都遷過來,以後一邊在書院教書,一邊在書院學習新的知識,豈不妙哉?何苦去做那勞什子官吏!

    這事沒什麽不好的,聽到汪弘洋問,他就幹脆地點頭:“正是如此,此去蜀地,大概冬至前後能趕回來。這段時間無法盡職,還望祭酒見諒。”

    “無妨。山長了,像明川這樣熱愛書院的行為是值得鼓勵的。”

    汪弘洋找陳昭汶過來不是為了閑聊的,大家都是書院人,沒必要試探來試探去,他直接就開口了:“書院已經決定,讓你擔任這次師生回鄉的負責人。”

    陳昭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斟酌著開口道:“我隻不過是一個讀了幾本書的教授,何德何能做這個負責人?還是選一個合適的人比較好,非是我過謙,實在是有自知之明,不能拿大家的生命來冒險。”

    “這件事書院商討了很久,也詢問了山長的意見,就決定是你了。”汪弘洋擺擺手,“你別急著拒絕,選你不是其它原因,而是因為你最合適。”

    陳昭汶還要再,卻被汪弘洋打斷:“我們也知道你隻想當個教授,但如果我們這些人都去做官了,書院的事情還得落到你們頭上。我相信明川你的能力,山長也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的信任。”

    這話不容拒絕,陳昭汶嘴唇噏動,最終還是點頭道:“士為知己者死,山長祭酒信重於昭汶,昭汶必不負二位之望。”

    “哈哈!明川,我可不要你去死啊!我還指望你能在書院教書教到七老八十呢!”

    汪弘洋笑著出這話,叫一臉嚴肅的陳昭汶也不由『露』出笑容。

    “嗯,就這樣吧,明川你先去找徐執事長,具體情況他會告訴你的。”

    正事談妥,汪弘洋就逐客了。

    大家都習慣了在書院裏直來直去地交流,畢竟在書院中隨時都會有辯論,想要委婉一點,別人隻會故做聽不出來,然後噴你一臉狗血。

    是以陳昭汶也不惱,有禮有節地告辭離開。

    發解試的消息還沒等到,朝堂上發生了另一件事,隻不過這件事隻是文臣在爭論,是以沒有引起多少饒注意。

    八月初三,有禮部員外郎上書稱周命上承隋唐,自梁以下皆是僭偽,故而當以唐、隋後裔為二王後。

    之後,關於二王三恪該立誰的問題,一幹臣子,主要是三品以下的文臣,吵得不可開交。

    上承兩代皇室後裔為二王後,上承三代則為三恪。

    重要吧,這些人包括後裔一般情況下做不了官,因為他們是皇帝的賓客而不是臣子,隻能被養著,一般情況下也沒人在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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