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當年以進為退結果真的退聊鄭誌康就坐在殿內,眼見著官家似乎想讓年老體衰的吳相公繼續『操』勞國事,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以及關愛同僚的樸素思想,他開口了。

    “陛下,吳樞使高居廟堂聯絡中外,臣聞此次南征大勝皆賴樞使之功,便是往日有些錯,有此大功也當重賞。”

    鄭誌康一臉誠懇地建議道:“不過正如陛下所言,功是功過是過,有功不能不賞,有過不能不罰。既然如此,臣以為不若先罰後賞,罰宰相以正綱紀,賞罪臣以勵軍心。”

    後一段話純粹是為了膈應吳巒,真正起作用的是開頭那一句話。

    聯絡中外,南征。

    吳巒直接就黑了臉『色』,立刻高聲道:“南征能勝乃是陛下得之佑,諸將皆乃陛下指揮,吾等豈能貪之功以為己力!”

    然而已經遲了,趙元昌的眼神重又恢複冷淡。

    他看著隻差呼搶地的吳巒,緩緩道:“吳卿功勞朕皆知曉,你不必自謙。”

    吳巒愣了一下,隨即長揖:“臣,必以死報陛下!”

    “朕不要你死。”趙元昌掃視殿內諸臣,“朕要的不是諸卿的命,朕要的是諸卿為國盡忠,莫以私害公。”

    沒留時間讓諸臣表忠心,他完之後直接扭頭看向馮道:“太保以為王卿、馮卿所言之事當如何處置?”

    馮道沒有立刻回答,他垂首沉『吟』一番後才開口:“回稟陛下,此事涉及文武眾多,或可遣一重臣持節宣慰核查,有過則罰,無過則勉。”

    趙元昌點點頭:“太保所言甚是。”

    接著,他看向鄭誌康:“不知鄭平章可願走這一遭?”

    代巡狩,累是累了些,但隱形權力可不。

    鄭誌康立刻起身長揖:“臣遵旨!”

    陳佑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知這應該也算是君臣之間的默契,想來鄭誌康也是不想再在京城閑居下去,總得為子孫後代鋪路。

    此事議定,趙元昌才看向吳巒,仿若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道:“吳卿坐下罷。”

    沒有提請辭或者罷免的事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了,吳巒要倒了。

    議事結束已經差不多午時了,趙元昌留諸人在宮中用了午飯之後才把一幹熱打發離開,而陳佑則被留了下來單獨問對。

    氣炎熱,君臣二人也沒心情出去閑逛,就坐在一間鬥室之中,一邊喝著冰飲子,一邊執子對弈。

    陳佑圍棋水平不高,而且他當初學得規則同現在通行的不太一樣。好在基本規則相同,而且這時候的規則遠比不上之後詳盡,學了一陣時間倒也熟記於胸。

    得益於陳佑的棋力本來就不強,改變規則並沒有讓他水平降低多少。

    一百五十多手之後,陳佑終於看出來自己已經輸了,歎了一聲投子認負。

    這時候他聽到對麵趙元昌長歎一聲笑道:“將明你這棋也太臭了些。”

    陳佑無奈一笑:“是官家棋藝高超,臣所不能及。”

    後一句是實話,趙元昌確實要比陳佑強,至於前一句,嗯,咱們換個話題。

    各自撿起棋子丟進棋笥,然後互相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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