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為這次試探導致魏仁浦離心,他自會去向陳佑請罪,可絕不會後悔!

    也不知過了多久,魏仁浦終於停下腳步。

    他直直地盯著龐中和,出聲道:“平章曾過權力之來源與製衡,官家亦曾從學於平章,不會不知。”

    龐中和試探著開口:“常侍的意思是……”

    “這下,離不開平章!”魏仁浦語氣堅定,“若內外文武支持平章,則子亦不敢逆民意。”

    龐中和聞言,長揖道:“如此,有勞常侍奔波勞累。”

    兩人非常默契地沒有談及這麽幹的後果。

    攜“民意”威逼上官,不論成敗,都不會再有緩和的餘地。

    ……

    “他們還準備等趙則平回京。”

    蔣樹神情有些無奈,悶悶地喝幹一杯酒。

    馬如風聞言笑道:“趙則平畢竟是江相女婿,江相致仕後,比隻得仰仗趙則平,在其回京之前不願摻和也是正常。”

    蔣樹輕歎一聲,轉身為竇少華添上酒,嘴裏道:“竇相可是確要請辭?”

    “聲勢都放出去了,你以為是誰放的?”

    竇少華滿臉忿忿。

    他一直是秉持著不徹底倒向一方的想法,每次商議軍政,都會站在對他有利的一邊。

    開頭一年還好,占了不少便宜。

    可後來,尤其是最近一年,接連遭受打擊。

    正如旁觀者所看到的那樣,他為子孫計,趁著現在還能全身而退主動請辭是最好的選擇。

    蔣樹聞言,臉上的神情愈加無奈。

    當初聯合一幹將領試圖趁著軍事會議把簡宏彥推上參政之位,可惜沒能成功。

    後來簡宏彥倒是升任參政,也願意繼續做大家的領頭人,可惜蔣樹獲得的有限,畢竟這不是他的功勞。

    好在他看到了竇少華的頹勢。

    再頹勢的宰相,他也是宰相。

    正巧竇少華急需底下官員支持,幾次接觸之後,竇少華在蔣樹的牽線下同簡宏彥聯手,這才堅持到現在。

    蔣樹有竇少華站在背後,自身地位也水漲船高,在這個團隊裏也屬於話管用的一批人之一。

    可惜了,竇少華即將致仕。

    蔣樹端起酒盞敬竇少華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旁邊作陪的馬如風為兩人滿上,嘴角掛著笑意道:“相公、殿帥何必憂慮?”

    蔣樹瞥了他一眼,借著酒意道:“青嵐尚且年輕,不知朝堂險惡!”

    倒是竇少華心思急轉,抬手攔了一下蔣樹,神情認真地看著馬如風:“賢侄可是有破局之法?”

    馬如風自矜一笑,隨即肅容拱手:“相公雖有舊疾,可也能操勞政務,何以請辭?”

    “這不是廢……”

    蔣樹到一半,忽然停住。

    他酒醒了,脊背生汗,看了眼竇少華,閉嘴不言。

    竇少華微微點頭,若有所思:“賢侄的意思是官家?”

    “正是!”

    馬如風明白竇少華懂了,點頭道:“宰相致仕,子照例當挽留三次後加官允之。若子挽留四次,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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